暮色沉沉,山林間瀰漫著詭異的靜謐,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野獸的低鳴,更添幾分陰森。
班浙平慌不擇路,如一隻喪家之犬般一頭扎進了這幽深的山林。他的呼吸急促而粗重,每一口氣都像是從胸腔裡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絕望與恐懼的味道。
一路跌跌撞撞,他的腳步踉蹌得如同醉酒之人。尖銳的樹枝像張牙舞爪的惡魔,毫不留情地劃過他的衣衫,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不過片刻,他的衣衫便已破破爛爛,布條隨著他的動作肆意飄動,彷彿風中凌亂的旗幟。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髮絲凌亂地貼在臉上,溼漉漉的,狼狽不堪,完全沒了齊國黑甲衛往日的威風。
進入山中後,他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不敢給自己留。拖著彷彿被灌了鉛般沉重的疲憊身軀,徑直往山上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為艱難,鞋底與地面摩擦,揚起一小股塵土,很快又被夜色吞沒。
終於到達山頂,他扶著一棵粗壯的樹幹,劇烈地喘息著。
望向周圍複雜的地形,山巒起伏,一座連著一座,像大地隆起的巨蟒,在暮色中影影綽綽,透著神秘與未知。
溝壑縱橫交錯,彷彿大地乾裂的傷口,深不見底,讓人望而生畏。
茂密的樹林遮天蔽日,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
突然,他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那笑容扭曲而怪異,像是黑暗中綻放的惡之花。
他低聲喃喃道:“老天爺也想讓我立這一場大功。”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得意,幾分猙獰,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自己站在榮耀的巔峰,接受眾人的朝拜。
話音剛落,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咬破手指。殷紅的鮮血如同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從指尖湧出。
那血滴落在乾燥的土地上,瞬間滲了進去,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令人作嘔。
他俯下身,用那鮮血淋漓的指尖在地上迅速地畫出一道法陣。
隨著他的動作,鮮血在地面上勾勒出複雜而神秘的線條,那些線條彎彎曲曲,相互交織,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來自深淵的詛咒。
它們還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蠕動,彷彿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眨眼間,法陣亮起了血紅色的光芒,光芒沖天而起,照亮了周圍的夜空,那光芒跳躍閃爍,映照著他的臉龐,顯得格外妖異。
此時,章森河正小心翼翼地在山中搜尋著班浙平的蹤跡。他的腳步輕盈而謹慎,每一步落下都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像是一隻隱匿在黑暗中的夜貓。
突然,他看到不遠處又有白色的煙霧騰騰昇起,那煙霧如幽靈般緩緩升騰,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突兀。
他心中一緊,警惕感瞬間拉滿,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彷彿要衝破胸膛。
他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透露出凝重,彷彿面對的是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
他迅速拔出腰間的烈焰刀,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刀身上的火焰像是被喚醒的猛獸,瞬間燃起,熊熊燃燒,火焰的光芒映紅了他冷峻的面龐,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
他猛地旋轉起來,雙腳快速地交替,帶動著身體形成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
強大的力量在他體內匯聚,隨著他的旋轉,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再次釋放出火焰龍捲風。
那火焰龍捲風帶著滾滾熱浪,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地面的泥土被烤得乾裂,發出“滋滋”的聲響。
它呼嘯著朝著白霧的方向席捲而去,像是一頭憤怒的巨獸,張牙舞爪,試圖將那些詭異的白霧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