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捕頭費力地睜開眼，勉強擠出一絲聲音：“嗬…嗬…”
他嘴裡溢位血沫，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以乞求的眼神望向劉善。
劉善見狀，心中一緊，迅速蹲下，用手按住韓捕頭的胸口，試圖止血，但血液依舊如泉湧般流淌。
劉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聲音哽咽：“撐住！韓捕頭，不準閉眼…你給我撐住！”
劉善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卻無力迴天！
韓捕頭的眼神逐漸渙散，他嘴角微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能發出聲音。
劉善的手顫抖著，眼睜睜看著那抹生機一點點消逝，心中充滿了無力和哀傷。
他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毫無感覺。
淚水混著血水糊滿臉頰，他的心中怒火燃燒。
“劉大人，快過來，沈什長快要不行了！”
突如其來的呼喊劉善一驚，他急忙轉頭，看到沈毅竟然也倒在了血泊之中，氣息微弱。
劉善猛然起身，踉蹌奔向沈毅，心中焦急如焚。
他跪在沈毅身邊，只見沈毅胸口血跡斑斑，呼吸短促而微弱。
劉善眼眶泛紅，聲音嘶啞：“沈什長，堅持住！”
沈毅的傷勢比韓捕頭輕一點，他還能勉強說話：“劉、劉大人……”
劉善緊握他的手，“堅持住，別說話！我會想辦法救你！”
他咬緊牙關，迅速撕下衣角，試圖為沈毅包紮傷口。
沈毅的氣息越來越弱，他懇求道：“劉大人，活著的兄弟們，就託付給您了，請務必帶他們回滄州……”
劉善眼眶溼潤，“你、你別說話！”
“讓我把話說完。”沈毅卻繼續說道：“你、你先答應我。”
劉善聲音哽咽，緊緊握住沈毅的手，重重點頭，“我答應你，沈毅！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他們，帶他們安全回去。”
沈毅用力抓住劉善的手，斷斷續續地說道：“給…給…兄弟們，報仇……”
劉善緊咬牙關，用力點頭。
突然，沈毅的手鬆開了，無力地垂到了地面。
劉善心如刀割，眼睜睜看著沈毅的氣息徹底斷絕。
“沈什長！沈毅！”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滿絕望與悲憤，淚水模糊了視線。
就在這時，鐵匠鋪沉重的大門，“哐啷”一聲被撞開，幾個身影急匆匆闖入，為首之人正是朱有義。
朱有義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急忙跑到劉善身邊，沉聲問道：“劉大人，情況如何？”
情況如何？
劉善抬頭，眼中含淚，聲音嘶啞：“你tm不會自己看啊？”
朱有義愣住，隨即看到了韓捕頭和沈毅的屍體，他心中一沉，迅速指揮手下：“快，去請郎中！”
“不必了！”劉善聲音冷冽，目光銳利，審視著朱有義。
朱有義嘆了口氣，抱拳勸道：“劉大人，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他們的命就這樣沒了！”劉善怒目而視，拳頭緊握，“朱有義，在我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見蹤影！你可知，多少兄弟因此慘死？”
朱有義一臉漠然，“劉大人，我帶兵去追黑衣人了。更何況，死人是常有的事，你得學會接受。”
劉善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追黑衣人？結果呢？人追到了嗎？殺了幾個？又抓了多少？”
朱有義狡辯道：“黑衣人非常狡猾，我們追到城外就失去了蹤跡。”
劉善滿臉失望，再狡猾的人，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
他上前抓住朱有義的護甲，厲聲喝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給慘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