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超突然壓低了聲音,讓白夢鴿和柳影影都神色一凝。
“不瞞你們二位說,雖然我們全隊上下一盤棋,我們當隊長的也要經常去做一些基層民警的工作,所以我一般都回去偏遠的地方找個遮陽避雨的地方吸幾根菸,玩會兒手機再回來。”刑超壓低聲音說道。
“哦……雖然不夠負責,但是也都能理解,這不也發現了警情。”白夢鴿聽完之後愣了一下說道,還安慰了一句。
“小小年紀就能有這個覺悟了?看來小姑娘日後必成大器。”刑超看白夢鴿竟然不深究自己的偷懶,態度立即又好了許多。
“那刑隊長,您和我們說一說上週四您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這起事故吧?”柳影影是個眼裡不揉沙的性格,但是現在也顧不上其他,一切以案情為主。
“大概是一點多,平時吃完午飯都會眯一會兒,但是上週四那天,突然聽說上面要有人來檢查風紀,所以吃晚飯馬不停蹄就出去巡邏了。到案發現場大概一點二十左右。”邢超回憶道。
“您到達現場的時候,是什麼情況?”柳影影低頭在筆記本上記了幾筆之後繼續問道。
“我當時騎車到案發現場附近的一個西瓜地,這個季節那邊的小瓜棚都是閒置的,所以我一般都在哪兒小憩。”
“我剛剛坐下就問道一股燒橡膠的味道,然後無名小橋那邊有一絲絲黑煙冒出來,一開始我以為是正午的太陽太大,引燃了什麼東西,可是過了一會兒味道越來越重,黑煙也變得逐漸明晰,我這才循著跡象趕了過去。”刑超詳盡地回答了那天的經歷。
“所以您過去的時候是什麼場景?”耽誤了一段時間才過去,柳影影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去的時候,已經燒得只剩下框架了。駕駛員也幾乎碳化了。”果然刑超起個大早,趕個晚集,什麼都沒看到。
“那你們是怎麼判斷駕駛員就是夏宏的?”柳影影有一絲失望,但是繼續問道。
“我在車輛方向盤附近後面發現了駕駛員的身份證和行駛證。”刑超說道。
“這些東西還在嗎?”柳影影追問。
“都已經作為遺物歸還給了家屬。”刑超說道。
“誒?那麼大的火,身份證和行駛證還完好?”白夢鴿發現了疑點。
“身份證還算完好,能看到名字和部分身份資訊,行駛證損毀比較嚴重,只能看清幾個編號,後來核查之後,廈宏的行駛證編號上確實有這麼幾位數字。”
“哦對,現場還發現了一部手機,經家屬辨認,並且對手機卡進行核對,確實是屬於廈宏的。”刑超突然想到什麼。
“這麼多資訊,確實基本可以確認駕駛員是廈宏本人。”白夢鴿咂巴咂巴嘴。
“對啊,他那個家屬,叫邵什麼的,還指認出那個皮帶扣就是他老公廈宏的同款。”刑超又補充了一句。
“很名貴的皮帶嗎?”柳影影手中的筆一頓。
“沒有吧,反正我沒見過那個圖案。”刑超搖搖頭。
“那居然能記這麼清楚?”柳影影不得不心生疑惑。
“不知道,可能有什麼特殊意義吧,邵女士一來就認出了皮帶扣。”刑超嘗試著解讀。
“一來就認出來了?她什麼時候到現場的?”柳影影覺得有些貓膩。
“我發現了身份證之後立刻找隊裡尋找駕駛人資訊,找到他老婆的時候大概三點的樣子,然後半個小時之後她來到現場的。”刑超一邊回憶一邊說。
“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白夢鴿也覺察了不對勁。雖然不知道邵麗霞住在什麼地方,就算住在離學校很遠的城西區,想要自己找到刑超都只是用無名橋樑形容的路段,應該沒那麼容易的。
“你們什麼意思?”刑超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