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裡,宋謹央立刻差人去請太醫,為黑人羽、馮氏療傷。
馮氏送回了六院。
黑人羽安置在客院,派了兩個小廝伺候。
以往伺候他的小五不在了。
小五隻來得將他送入相國寺,就傷重不治。
而玲瓏為護著馮氏,也不在了。
宋謹央命人好生安葬兩人。
府裡的劉嬤嬤早就按捺不住,著急萬分地候在二門處,伸長脖子等宋謹央。
昨兒夜裡,大街小巷火把通明,吆喝聲、哭喊聲、咒罵聲、喧鬧聲,不絕於耳。
擔心了整整一夜的劉嬤嬤一見到宋謹央,立刻哭出聲來。
“夫人!您可算是回來了!”
御了厚重的簪環,換了身舒適的棉布袍,宋謹央淺酌了一口巖茶,這才將昨兒發生的事告訴她。
“夫人,崔姑娘會不會把暗衛的事說出去?”
劉嬤嬤不放心,那人同宋謹央再親近,也是首輔的孫女。
素香笑嘻嘻地插話。
“嬤嬤,你就放心吧!崔姑娘醒來就不記得這事了。”
劉嬤嬤聞言笑了起來。
“倒是忘記了,你出身虎翼,自然有你的法子。”
說話間,下人稟報,宋黎求見。
宋謹央頓時笑得眉飛色舞。
“黎兒來了,快,快請進來!”
她立刻起身,站在梳妝鏡前,左瞧右瞧。
“阿留,快替我看看,可有不妥當?”
劉嬤嬤笑得合不攏嘴。
“好,一切都好著呢。”
宋黎面帶急色,大步走了進來。
“娘,您沒事吧?昨兒鬧了半宿,京城發生什麼大事了?”
宋謹央笑著迎上去。
“黎兒,快坐,素香,上熱茶,哦,還有槐花餅,黎兒最愛吃這個。”
兩人坐下後,宋謹央也不瞞他,將昨夜相國寺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宋黎頓時急紅了眼。
“娘,您以後再出府,叫上我一塊兒去,我護著您。”
宋謹央感動得熱淚盈眶。
“傻孩子,我真沒事!倒是你,今年要參加府試,可有把握?”
劉嬤嬤見孃兒倆聊得熱乎,悄悄地同下人使了個眼色,帶著人退了出去,留他們兩個說悄悄話。
屋外,劉嬤嬤擦了擦眼淚,一顆心暖得快化了。
突然,院外傳來喧譁聲。
劉嬤嬤立刻向外走去。
“什麼事,這麼吵吵鬧鬧?”
院門口,黑著臉的老六崔琅,死活要往裡衝。
“站住,”劉嬤嬤毫不客氣地攔住他,“夫人現下沒空,六爺請回吧。”
崔琅氣得直喘粗氣。
“崔理能進,為何我不能進?”
劉嬤嬤冷哼一聲,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宋黎少爺是夫人的兒子,六爺已同夫人斷了親,親疏遠近一目瞭然,誰能進誰不能進,六爺還看不明白嗎?”
“你,你,別以為是母妃跟前人,說到底還不是個奴才?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我等著!六爺儘管放馬過來,我若認慫,從此跟你姓,姓那最骯髒下賤的崔姓。
來啊,把六爺叉出去!”
“砰”的一聲,院門在身後關上。
崔琅面目猙獰扭曲,轉身大步往客院走去。
既然母妃不待見他,那他就自己動手,將黑人羽扔出府去。
客院。
黑人羽已然清醒,肩胛骨的傷也上了藥,綁上厚厚的繃布。
一個小廝在院子裡熬藥,另一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