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發近。
白仲康嚇得魂不附體,整個人蜷縮到牆角,恨不得將自己嵌入到牆縫裡。
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在大理寺生事?
他心中吶喊,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上天並未聽到他的禱告,該來的還是來了!
下一秒,一個戴著小丑面具,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出現了。
那人籠在黑色中,周身散發著一股噬血的氣息。
隨著他走近,一股陰寒之氣逼近。
白仲康嚇得想閉眼,可越害怕,視線越是凝在對方的面具上,連分毫都移動不了。
慘白麵具下的瞳仁裡,倒映出白仲康恐懼、扭曲的臉。
他拼命往後縮,後背壓得生疼生疼,喉嚨乾澀,饒命的話堵在喉間,愣是吐不出一個字。
“噌”,一把利劍從黑色的斗篷下抽出,在黑夜中發出奪人的亮光,一股奇特的味道從白仲康身下溢位。
“饒……饒……命……”
面具下的人鄙夷地看著白仲康身下那灘微黃的水漬,扯出譏諷的笑。
下一秒,長劍架在白仲康的脖子上,嚇得他瞬間僵化,內心激烈地想掙扎,奈何身子根本不使喚。
“不……求……”
“求我饒命?”面具人暗沉的嗓子,一字一句說道,“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必須死,主子才能放心!”
白仲康的眸子瞬間大睜。
主子竟然卸磨殺驢,不,他不想死。
他掙扎著開口,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
“看在淑宜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他的聲音顫抖,目中全是哀求之色。
可對方根本不為所動。
“一個死人,留不住你的性命!”
面具人揮劍就要砍,劍氣森冷,只一寸自己就會噴血而亡。
白仲康閉上眼睛,猛然開口,試圖做最後一搏。
“我知道主子要什麼,我知道火槍圖在哪兒,只要饒我一命,我定然雙手奉上。”
劍果然頓了一頓,面具人森冷一笑,繼續揮劍。
“哼!你若知道,還會有今日的下場?”
劍氣再次逼近,白仲康要瘋了,瘋狂大喊。
“我真的知道,圖藏在一柄髮簪裡。”
話音剛落,劍氣頓消,白仲康重重地舒了口氣,還好,賭贏了。
“簪子在哪兒?”
“白淑宜曾經戴用,後來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該死!”
“不,不,可能在白翩翩手上!”
“哼,你最好說得是真的,要不然,我分分鐘能取了你的狗命!”
和來時一樣迅捷,面具人轉眼不見了蹤影。
白仲康徹底鬆了口氣,癱軟在地,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
他不想死,必須自救才行。
天大地大,誰能真正救得了自己?
他雙眼緊閉,像死一樣垂著頭。
良久,倏然抬頭睜眼,猛地撲向牢門,高聲喊叫。
“來人,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有要緊事稟報皇上!!!”
送走賓客後,宋謹央疲累地倒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
今日發生的一切似乎出乎了她的意料。
劉嬤嬤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宋謹央猛地睜開眼睛。
“可是皇上傳來訊息?十一皇子可安好?”
劉嬤嬤一愣。
“夫人,宮裡還未有訊息!是大阮氏求見。”
吏部侍郎夫人大阮氏,白仲康妻子的堂姐?
兩人曾在元宵宮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