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凌高舉聖旨,朗聲宣佈。
“除鎮國夫人外,跪!!!”
拉長語調的“跪”字剛出口,所有人跪下,烏壓壓的滿地都是。
一身紫色衣裙的宋謹央,如鶴立雞群般突出在人群中。
厲凌遙搖地抱拳一禮,展開聖旨宣讀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人白逐浪戕害手足,毀屍滅跡,其行為令人髮指,判秋後問斬,即日起移交錦衣衛,押入詔獄!欽此!”
“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剛剛宣讀完畢,厲凌冷著臉大手一揮,從他身後衝出一隊冷鐵鎧甲番役,個個陰沉著臉,眸中散著冷光。
一把拖住白逐浪,飛快向外退去。
白逐浪一聽說被押入詔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不,不,我不去!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我已經將簪……”
厲凌突然眸光大熾,疾步上前,照他眉心狠狠打了一拳。
白逐浪剎那間暈死過去,拖行的地面上,留下一長條可疑的水漬。
番役嫌棄地皺著眉,公堂上一個機靈的衙役,動作極快地脫下自己的臭襪子,一點遲疑都不帶的,往白逐浪嘴裡一塞。
驚得在場之人直泛噁心。
白逐浪暈死的面上,雙眉不由自主地蹙緊。
轉眼間,白逐浪被拖出公堂,厲凌雷厲風行地出現,大踏步離開,快得就像錦衣衛從未出現過。
厲凌從出現到離開,只同宋謹央行了禮。
甄容卻是絲毫不介意,趕緊宣佈結案,將一干人等客氣地請出了公堂。
四皇子、八皇子面色極為難看。
他們來這一趟,非但毫無收穫,甚至還隱隱得罪了宋謹央。
得不償失!
心頭燃起無名火。
四皇子還能忍得住,同宋謹央行了禮後方才轉身離開。
八皇子的涵養功夫沒練到家,他冷哼一聲,鐵青著臉轉身就走。
白翩翩在後面追得急,腳一崴,險些絆倒在地。
“爺,等等翩翩!”
可無論她如何呼喚,八皇子毅然決然地離開,絲毫沒有等她的意思。
她崴了腳,拼盡全力趕到馬車停靠的地方,馬車卻早就馳沒了影。
她悲泣地站在風中,腳踝處傳來陣陣疼痛感,刺激得她臉色慘白。
整個人如同一束蒲公英,被風一吹就要四散飄零。
不知哭了多久,身後傳來凌厲的吆喝聲。
“皇太女出行,閒雜人等避讓!”
不一會兒,嗒嗒的馬蹄聲近在咫尺。
白翩翩渾渾噩噩的,直到馬蹄聲逼近,方才覺出危機。
想要避讓,身子卻像石頭般僵硬,整個人呆若木雞,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馬蹄“聿”的一聲受驚,前蹄高高地立了起來,馬嘴發出嘶鳴聲,眼看下一秒,馬蹄就要無情地落在白翩翩的身上,嚇得她肝肝膽欲裂,臉下意識地高高抬起,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硬碲子,流下絕望的淚水。
邊上的人看到是皇太女駕馬,躲都來不及,哪裡敢上前救人,只能在邊上小聲地惋惜。
“可憐啊,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女子,就要被踩成爛泥了。”
“唉,誰讓她不夠機靈,傻乎乎地擋著道,她不受傷誰受傷?”
婦人們趕緊捂住孩子們的眼睛,生怕他們看到血濺當場的景象,受到驚嚇。
西利爾被嚇了一跳,一個賤民竟敢擋她的道。
她冷哼一聲,根本不想避讓,眼看馬蹄就要落到白翩翩的身上。
恰巧此時,白翩翩揚起了臉,正對著西利爾,臉上全是驚恐與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