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謹央一大早出門,說是去巡視鋪面。
秦氏看著遠去的馬車,眼底全是怨恨。
她近來活得憂心忡忡,像身處烈焰地獄般,痛苦不堪。
聽到外面傳來吵吵嚷嚷搬東西的聲音,頓時覺得煩躁不已。
二房今日搬去老宅。
老四直接被趕出府去,半片衣衫都沒帶走。
崔珏被抓去拉哇瓜皇太女的府邸,他院裡的東西被下人隨意打包,統統扔去了老宅某個犄角旮旯的院子。
聽說那院子雜草叢生,根本沒法住人。
那些個下人竟然說。
“二爺到皇太女府上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哪裡還會回來?”
秦氏聽到這話,嚇得心停跳一拍。
如今府裡只剩大房、三房、五房、六房。
三房娉婷早就在整理物品,怕是沒幾日也要搬了。
一想到“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她的心就像火燒般難受,再也冷靜不了。
此刻她反倒羨慕顧氏。
捱了幾年打,換個不搬家的好運,無須為五斗米操心,換她也願意。
一個野種的認親宴,婆母大辦特辦。
對他們這些親子卻不聞不問,心狠手辣地趕出府去。
就連自己的孃家,認親宴那日也被攔在府外,不允進。
她生氣地找到宋青對質。
對方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夫人說的,沒有請帖,一律不讓進。”
可人家拉哇瓜國的皇太女也沒有請帖,怎麼就明晃晃地闖了進來?
宋青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世子妃孃家若是有皇位,也可闖一闖!”
嚇得她臉色刷白,沒想到這個宋青這麼大膽,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脫口而出。
孃家被攔,一口惡氣出到她身上。
非得讓她回孃家一趟,進門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賤胚子,別再說自己是王府世子妃,連府門都不讓進,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是啊大姑姐,你也別生氣,母親沒罵錯。哪有親家上門不允進的道理?還不是你這個世子妃不討喜?”
“你們日後萬不能像姑母,嫁了人就忘了孃家的好。”
孃家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貶得她分文不值。
她羞紅臉,侷促不安地站著。
哪裡還有半分臉面,全被他們扔地上踩得稀巴爛。
臨了,母親再次開口問她要銀兩。
她一慌,忙問不是給了聘禮嗎?
“這不是你弟弟鬥雞輸了嗎?”
“一萬兩紋銀全輸了?”
“你吼什麼吼?你弟弟還不是為了你們著想?想靠鬥雞翻本,把一萬兩本金還給你們。誰料到時運不濟,竟然輸了。”
秦氏眼見母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胸膛一起一伏。
“沒錢!”
“你個白眼狼,從小把你金尊玉貴養到大,指著你照顧家裡,結果府門府門不讓進,銀錢銀錢說沒有,要你有何用?”
秦氏委屈得直掉淚。
明明給了一萬兩,還想怎麼樣?
“娘,咱們自身難保,爺同婆母斷了親,從此再拿不到一兩銀子。”
秦五使了個眼色給秦太太,後者微微點頭,緩了口氣道。
“聽說你婆婆給了你們一塊大金磚?”
秦氏一怔,臉色也和緩不少。
有了這塊金磚,詠恩的聘禮能置辦得厚實些了。
“你把金磚給你弟,我還認你這個女兒。否則,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秦氏氣得直哆嗦。
秦五見狀,出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