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大怒。
秦氏在搞什麼?
他不是叫她回孃家警告他們,怎麼秦家還會帶人鬧事?
他幾步上前,就要趕人。
宋謹央見狀,臉色一沉,立刻吩咐素馨,速去尋宋黎,讓他將查到的證據一併帶上。
素馨領命而去,這邊崔瑜與秦家人已經鬧開了。
“您雖貴為世子爺,也不能以勢壓人。憑什麼叫我們離開?您打人一事,整個秦家村都可以作證!我們不能為張秀才討要一個說法,絕不會離開。”
崔瑜氣得額角突突地跳,一顆心像墜入山崖的碎石,毫無規則地沉入深谷。
他捂著胸口,人慢慢彎下腰,還來不及呼痛,就被秦五一把扯住。
“姐夫,這事是您做錯了!姐姐已經答應將外甥女嫁給張秀才,這可是一百萬利的好事……”
秦五的話還說完,就被崔瑜一把推開。
崔瑜白著臉罵,聲音卻上氣不接下氣,明顯中氣不足。
“你踏馬閉嘴!我女兒是王府的姑娘,不是貨架上的物品。”
崔瑜胸口氣得生疼,他不斷按壓著胸膛,臉色泛白,大口大口呼吸著。
秦太太臉色一變,衝上前幫腔。
“我女兒難道還管不得自己女兒的親事?難道只有鎮國夫人才是長輩,我這個長輩就不被王府放在眼裡了?”
秦太太口口聲聲說王府二姑娘的庚貼就是世子妃給的。
村民們紛紛點頭,說看到世子妃親自回過孃家。
他們還說,親眼看見世子爺撕了庚貼。
崔瑜氣得七竅生煙,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尋上門去。
當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崔瑜頭疼、心疼得厲害,想找二弟幫忙時,才發現崔琦早就走得沒了影。
他急怒攻心,整個人“撲通”一聲軟倒在地。
素香眼見不好,立刻上前把脈,崔瑜的長隨同時將他周圍的人驅散開。
素香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崔瑜的嘴裡。
崔瑜見是素香,白著臉二話不說將藥吞了下去。
這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秦太太仍在邊上不依不饒地叫囂。
“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自家母親不能替孩子相看,非得祖母插手?”
素香喂下藥後,見秦太太還在瞎逼逼,立刻雙手插腰回懟。
“說得好!我也來說兩句,世間哪有母親會為女兒定這樣一門親?”
素香手一招,圍著張秀才轉了一圈。
“來,來,來,都看過來。這人美其名曰是秀才,字卻寫得像狗刨。二十開外的年紀,還想娶鮮嫩的小姑娘,我呸!自己是什麼貨色,自己不知道?
要臉沒臉,要財沒財,前頭娘子還留下兩個崽,竟不知羞恥地想娶王府的姑娘,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張秀才被素香罵得氣極,剛想反駁,素香已撇下他向秦家人發起了攻擊。
“秦太太,你能把自家大姑娘嫁入王府,已是祖墳冒了青煙,見好就收得了。還想插手王府姑娘的親事,誰給你臉了?”
秦太太指著素香,氣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宋謹央冷哼一聲。
“當年,我到秦家提親,給你們紋銀萬兩作為聘禮,言明從此秦氏與秦家再無瓜葛,你們是怎麼答應的?”
秦太太一聽這話,立刻縮起了脖子。
秦五見母親敗下陣來,立刻上前反駁。
“鎮國夫人,您可不能倚老賣老!哪有婆家不許女兒同孃家來往的?這話說到天邊也不能啊!難不成您兒子同您斷了親,別人家女兒也要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