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戴著紅領巾的人都均被放倒在地,剩下一個用佩刀勉強地撐著身子站起來,一副英雄絕不屈膝的架勢,可他剛站起身,卻聽見懷玥忽然喊道:“小心暗器!”單進沒看清那人是否發出了什麼,只是趕緊擋在懷玥身前,而單進就近的手下也趕緊縱身過來。
叮叮兩聲,暗器都被玄水用刀擋下,有的反彈回去,給前面幾個紅領巾的人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
單進擼起袖子過去要揍人,卻見那人也捂著腹部倒在地上打滾,自己手下身上與那人身上的暗器截然不同,看方向應該是從自己的方位所發。他回頭看了懷玥一眼,見懷玥側著身子,心裡便猜想難道是她所發。
懷玥將棍子用作柺杖走前了幾步,語氣有些虛弱地說道:“單爺,麻煩你將他們的紅領巾拆下開啟,看裡面可有印記,花色或繡字?”
單進依言辦了,取下來攤開一看,“什麼都沒有啊,就是一塊方形紅布。”將那紅布塞進懷玥手裡,奇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懷玥用指腹摩挲著紅布的邊線和角落,這才放下心來。起義部隊的紅領巾都有不同印記或繡字以方便同道中人辨認身份,這人卻明顯是冒充的,而且用的武器都不是有標記的朴刀。也虧得齊拂之常給她吹噓紅領軍的種種,她才知道這些。
懷玥道:“把他們都綁了關在柴房,把這廝與其餘人分開。等等,留下兩個祭旗!”
單進和玄水都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懷玥會想傷他們性命,但單進還是讓手下過來將人都綁了丟進道觀內,只留下兩個跪在地上。他怕有詐,這回不敢讓這些人離懷玥太近,自己直接擋在懷玥的前面。
道觀觀主挽著拂塵走到懷玥身邊,不發一言。他倒是好奇這小姑娘要怎麼個祭法。
懷玥沉著聲問:“我的問題只有兩個——你們冒充紅旗軍對我下手,到底是誰授意,有何目的?說了,我就放你們走;不說,我就割了你們的舌頭,將你們掛在城門口,劃上十刀慢慢放幹你們的血!我只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想好了,就告訴他們一聲。”
她模樣本就嬌俏,聲音又清亮好聽,即便是怒目沉聲,乍聽之下也沒有多可怕,可她勝在氣質渾然天成,發狠時的那份篤定會讓人相信她說的話都毋庸置疑。尤其那雙鹿眼波瀾不驚,這會兒要是看得清楚,準能給這兩人一種無形的壓迫。
單進想起上回在尊勝塔時,這種感覺也是有過一回,就是她拿刀子抵著武當小夥的脖子的時候。然而,身旁的觀主卻被一個小姑娘的忽然轉變嚇了一著。單進搬了張凳子出來審問這兩人,道觀的觀主湊近道:“誒,老單,這姑娘什麼來頭?夠狠的。”
單進道:“副堂主的下屬,自然有本事的!我兒子上回被人關進尊勝塔,全靠她來搭救,將武當和少林的大小夥子都一起救出來啦。可惜啊,她仁義,別人卻不仁。”
觀主嘖嘖稱奇:“難怪你會特意過來揚州,不過你也來得及時,不然就真的懸了。”
單進也不多說,只隨意與他打哈哈,心想有柴君嵐的人在,半途又遇上了武當季松巖,有什麼懸不懸的?他繼續審問那兩個殺手,可審到一半卻聽見草叢裡有動靜,立馬便站起身喝道:“誰!”
司空正和從草叢裡出來,一邊笑道:“老子蹲得屁|股有點酸,就扭了一下,不想還是被你發現了啊。”
眾人都拔了武器出來,見司空正和將佩刀架在脖子上,大搖大擺地朝單進走了過來。不遠樹叢後面也露出了幾個影子,朝他們這首徐徐而來。
單進防著他們,直到火光照到了司空正和的半邊臉頰,他才驚道:“司空正和?”單進在黑翎堂的畫閣裡看過司空正和的畫像和描述,一眼就認出了他,再看司空正和身後悠悠走來的柴君嵐,臉色不禁一沉。他揮手示意眾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