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嵐頓了頓,問道:“他是白陸的家屬?”
若水真人輕嘆一聲,“誰說不是呢,就愛逞強,撞死了,當鬼也要接著撞。”
柴君嵐點頭,“那還真的與他兄長有些相像。”
“何止相像,簡直一模一樣。”若水真人起身去拉壁上的火把支架,開了暗門機關,便要離開。“等白岑醒了,讓他來見我。他要是敢動手,你就跟他打。要是打不過,讓君嵐把他給拍牆上去。放心,他命硬,殺不死的。”說完,離開地下室,將暗門又重新關上。
懷玥指著暗門處,仍舊無法壓制自己的驚訝。“這……不是冒充的吧?”
柴君嵐輕笑著將她帶起來,一邊往關著花文風的密室走去。“芙若師姐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面冷心不冷。當初在玉京墉學藝,我與芙若師姐的關係最好。”芙若便是若水真人的名字。
懷玥道:“師姐……?”若水真人將近半百,這修仙之人的徒弟年齡差距竟然還能相差二十幾歲?這鴻溝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是啊,我師父那時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我與大師兄相差三十四歲。”
密室的門開了一個縫,根本沒鎖上。柴君嵐擺手示意懷玥往後退些,稍微拉開密室大門,即見一把鐵扇劃了出來。他側身躲開,一隻手掐住來人腕口把人從門後面扯了出來。
那人撞到對面密室的牆上,踉蹌幾步,又跌坐在地上。他似乎看不太清楚,雙手在半空摸索著,一邊嘶喊著什麼,可卻喊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他的手剛伸到柴君嵐的衣角時,後頸被一個橫掌劈下,只咳了一聲,便暈死過去。
懷玥湊前來看,見那一頭亂糟糟,只穿著中衣的就是原來被關在密室當中的花文風。眼角餘光瞥見柴君嵐用袖子捲起地上那把鐵扇時,訕訕笑著去接,“這個……還是先借我一會兒吧。”
柴君嵐蹙眉將鐵扇拿遠一些,責備道:“我曉得你是怎麼給他下毒了,可你怎麼捨得把……”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便是要他此時對小姑娘發狠,他又兇不起來。他心中喟嘆,當初逼她去海棠苑和下高郵那會兒,倒是得心應手來著。“鐵扇沒收了,你不珍惜,便還是留給我好了……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去歇息吧。”
懷玥扁嘴點了點頭,目送著柴君嵐離開地下室,心裡十分委屈。那把鐵扇原先也沒毒,不過是花文風還扮作柴君嵐時,從她腰間搶走的。她搶不回來,又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拿下他,只好趁他拖著自己進大書房時,半道將毒粉撒在了鐵扇的握柄處。
她側首看著那面朝地的花文風,心裡委屈化作慍怒,當即抓著花文風的腿,把人給拖回了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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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白岑甦醒後,便直接到內院外跪著,身軀筆直,目不斜視,當真是認認真真地在罰跪。
童孟從祠堂上香出來,吩咐幾位師弟先將昨夜那些無名氏送到附近的亂葬崗裡埋了,回頭又走到白岑身側坐下道:“怎麼就跪著了?芙若不是沒罰你嗎?”
白岑道:“是我沒遵守師父教誨,讓師父蒙羞了,我應當受罰。”
“……”童孟摸著下巴的鬍渣子,可他掌心卻皮糙肉厚的,摸著就跟磨砂一樣,讓他想起了磨豆漿的石磨。他那師妹替他擦汗時,就鬧了個笑話,帕子擦到一半,被鬍渣子勾住,掛著了,害他被笑了好些日子。回想當年,即便是笑,他也是甘之若飴。只可惜,他的好師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你說你們兩兄弟怎麼這麼奇怪,哥哥:()我焉知君子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