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叫丁修的刀客,似乎是專門奔著靳一川去的。
無論後者到哪裡,前者都會如影隨形的跟隨。
某夜。
眾人正在一片山林中歇腳。
靳一川再也無法忍受丁修的跟蹤,便與其會面。
後者將一柄長長的苗刀扛到肩上,嘴角微微上揚,莞爾笑道:
“師弟,許久不見,你如今已經成了錦衣衛裡的大人物了。”
自從泉州的任務完成後,靳一川便就成為百戶。
這在錦衣衛中,並不屬於特別高的一種職務。
但是,他的武功,在整個衛所裡,卻也能排上名號。
所以,說他是大人物,有著幾分嘲諷的同時,也有些許認可。
靳一川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來這做什麼?是嫌自己活得長了?”
丁修不屑道:“就憑你,想殺師兄我,還得有個幾年功夫。”
靳一川警告道:“你以為,我們的人,沒有發現你?只不過他們是想看看你有何打算罷了。
就算是朝中某些將領,面對我們三百錦衣衛的圍攻,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丁修毫不在意道:“你若是想殺我,便不會一人親自前來見我。
更何況,你要是真敢這樣做,我便將你的事情全都抖出去,讓你扒了這身飛魚服。”
當年錦衣衛剛剛建立的時候,恰逢嬴淵馬踏江湖。
自然而然的,這錦衣衛便也開始調查天下江湖勢力。
發現了不少危害一方的江湖賊寇,於是便就派出人馬來追殺這些賊寇。
而靳一川,在那個時候,還與丁修相依為命,二人一同遭遇錦衣衛的追殺。
後來,由於錦衣衛的體系不完整,導致靳一川冒名頂替了一名錦衣衛。
隨後,便就一直留在了錦衣衛。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如今就只有丁修。
隨著錦衣衛的體系越來越完善,再想發生這種冒名頂替的事情,無異於是在痴人說夢。
靳一川聽到來自師兄的威脅,心中有怒又不敢言。
緊接著,丁修便說起正事,“聽說你們錦衣衛,此次護送的鹿活草,準備要前往函谷關,是不是御駕親征的皇帝出了事?”
話音剛落,靳一川便就深深皺起眉頭,“你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
錦衣衛護送鹿活草這事,就目前來說,尚且屬於絕密。
即使是朝中大臣,也只有寥寥幾位,能推測出一個大概。
丁修笑道:“怎麼?成為了錦衣衛,就可以沒大沒小?你還沒有回答你師兄我的問題。”
就在錦衣衛全體出動,離開咸陽的當日深夜。
魏忠賢便就叫來了東廠高手趙靖忠。
前者抿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錦衣衛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這趙靖忠乃是魏忠賢所收義子,“回義父,孩兒也是剛剛知曉,錦衣衛高手盡出,應該是發生了大事。”
魏忠賢點了點頭,“本督主聽說,錦衣衛要護送鹿活草前往函谷關,不出意外,應該是陛下那邊出了事。
如今這咸陽城,已經沒了錦衣衛的耳目,咱家希望你可以找幾個人,密切關注錦衣衛那些高手的動向。
必要的時候,可以搶來鹿活草,由咱們東廠護送。”
趙靖忠是個聰明人,僅在一瞬間,便就明白了魏忠賢的想法。
這一次,妲己沒有啟用東廠與錦衣衛共同合作,而是全部依賴錦衣衛,是出於多方面考慮。
第一,魏忠賢是個太監。
妲己不希望將來東廠的勢力,或者他這個太監本人,能夠發展到左右朝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