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遂擲地有聲,態度決然。
這讓姬重耳感到出乎意料。
群臣都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包括韓非子在內。
他們這些名臣,焉能不知,此時並非是伐秦時機?
只是,晉帝鐵了心要做此事,他們又能如何?
難道非要像毛遂一樣,死諫不成?
“你想造反不成?”
片刻後,姬重耳大怒,“伐秦一事,乃為國策,豈容你妄議?”
妄議大政。
這是一個可以輕,也可以重的罪名。
不過,毛遂乃言官出身,最不怕的,就是頭上多幾頂帽子,
“臣為輔相,難道,就不能勸諫陛下,收回成命嗎?”
按理來說,御史中丞這個官職,乃是御史大夫的次官,也就是助理。
不過,在晉朝,御史中丞卻是丞相的助理。
是除了丞相之外的第二把手。
如果連他都不能對所謂的‘國策’說三道四。
那麼,整座晉國朝堂上,除了已經死去的藺相如,便無人可以說了。
這時,郭開突然開口道:“毛大人,為何您在陛下決定這麼做之前,不去勸諫?”
“反而等頒佈聖旨,我大晉百姓盡皆知曉的時候,再來勸諫?”
“陛下貴為天子,如果冒然收回成命,豈不是言而無信?屆時,天子的威儀,該何去何從?”
聞言。
姬重耳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開口道:
“毛遂,朕念你赤膽忠心,便不追究你今日失言之罪。”
“朕已決定伐秦,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他覺得自己做的沒有毛病。
如今大戰在即,最忌諱的,就是朝廷官吏離心,不能擰成一股繩。
毛遂愣了愣神,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皇帝陛下,居然會聽郭開的話。
頓了頓,他扭頭看向郭開,咬牙切齒道:
“你一個降卒,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大殿之上亂放厥詞?”
後者不僅不惱怒,反而還彬彬有禮的說道:
“毛大人,您這就說錯了,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下官只要還在晉國為官,就要為陛下分憂,為晉國分憂。”
“毛大人也不用誇讚下官,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一聽,毛遂當即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誇讚你?
“呸!”
毛遂朝著郭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開口道:
“若有朝一日,我大晉亡國,多半就是因為你!”
此話一出,郭開當即便就跪倒在地,向晉帝痛哭流涕道:
“陛下啊,您聽到了嗎?毛遂咒我大晉亡國啊!”
“他說微臣也就罷了,可是,他居然咒我大晉會亡啊!”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毛遂,語重心長道:
“毛大人,你究竟是何居心啊?一直反對陛下伐秦。”
“您是不是收了秦國什麼好處?”
“又或者說,您認為我晉國,已經無法恢復到往日的巔峰,所以要另尋君主了?”
“毛大人,下官知道,您為何一直針對下官了,秦國殺了下官的全家,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能夠在晉國殺了下官。”
“而你,就是想為秦國立個投名狀,所以,才會針對下官,所以想讓下官死,是也不是?”
話音剛落。
毛遂便被他氣到渾身發顫的地步,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是一個勁兒指著他,
“你...你...你...”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