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王妃四十歲的壽宴,十分盛大。
當府內眾位達官貴眷見到盛裝出席,看起來琴瑟和鳴的端王與端王妃,都有些大跌眼鏡。
這二位,竟也能和睦?
右相雲大人家的夫人與小姐看得尤為認真,雲洛然頗為不屑,“塵端哥哥的正妃之位竟是一個被厭棄的女人,真是不值當。”
“洛兒!此處可不是雲府,端王夫婦是由聖上賜婚的,不容你說三道四,小心禍從口出。”雲夫人低聲斥道。
“是,母親。”
祁楚楚與慕容塵端分席而坐,來到女賓客這邊的席位,祁楚楚還真是有些如坐針氈。
不過這次的宴會上慶陽王妃才是主角,大家都在奉承主座的貴婦人,比之宮中的請安茶話會,這次祁楚楚的處境還是好許多的。
畢竟,王妃之位和那些誥命夫人、大臣的妻子女兒比起來,還是高了許多的。
宴席開始之後,慶陽王妃之女芙蕖郡主獻上了一出水袖舞祝壽,也真正讓晚宴熱鬧了起來。
除了芙蕖郡主,還有幾位縣主、貴女也都獻了藝,其中就有云洛然。
雲洛然琴詩相和,做了一首詞出來,引得眾人誇讚。
“洛然果然是才華橫溢,比之你那貴妃姐姐也毫不遜色呢。”慶陽王妃毫不吝嗇地讚道。
“是啊,雲夫人真是好福氣。”其餘人笑著附和。
雲洛然和雲夫人都滿面笑意,回到了座位後,雲洛然看著一直未怎麼說話,只顧埋頭吃席面的端王妃,挑釁開口。
“洛然聽聞,端王妃在閨中時,曾與那位嘉善長公主並稱西夏雙姝,怎不見王妃為慶陽王妃獻藝呢?”
老子昨天才知道我要來這壽宴,獻個屁的藝啊?
心中譏諷,祁楚楚面上卻溫和一笑,“今日都是諸位貴女展示才藝,搏慶陽王妃一笑的好時候,妾身湊什麼熱鬧呢。”
“若真不想來湊熱鬧,端王妃何必出門呢?”雲洛然接話道。
她這話畢,不知是誰道,“是啊,本就惹人嫌,自知不該湊熱鬧可就不該到慶陽王妃的壽宴,平白添晦氣呢。”
“來者皆是客。不過,本宮聽聞端王妃舞藝一絕,今日既是本宮壽宴,不知可有這個眼福欣賞一番?”慶陽王妃緩緩道,看似客氣,實則卻是將祁楚楚給架到了架子上,進退兩難。
真是稀奇,非要逼著我獻藝?到底什麼心態啊?看個新鮮?還是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
“慶陽王妃,那就勞煩備下一些道具吧。”祁楚楚道,從容地站起身來。
芊羽在她身後十分忐忑,“公主,您的舞藝平平無奇,可……”
“放心,芊羽。”祁楚楚拍了拍芊羽道著,畢竟原身也是公主,她可是有肌肉技能和技藝精湛,舞藝平平沒什麼,加上高超的畫技就不會平平無奇了。
府中的小廝侍女按照祁楚楚的要求備上了絹紙、紗帶、水墨和畫筆。
開始跳之前。
“竟還要準備這麼些東西,看來久負盛名的傾城公主不過爾爾。”
“可不是嗎,還那麼大的架子,好說歹說才為王妃獻舞。”
待祁楚楚終於開始跳,眾位也沒閒著。
“看起來毫無輕盈飄逸的美感,比之芙蕖郡主差遠了呢。”
“就是啊。”
“這怎麼?她這是……”
眾人的嘲諷逐漸都被堵回了口中,都變得驚訝不已。
只見佳人皓腕流轉之間,不消片刻,空白的絹布之上雛形初現,一大片瑰麗多姿的山脈之形肉眼可見。
一舞畢,端王妃藕色的華美宮裝上沒有絲毫水漬,原本空白的絹紙卻呈現出了一幅雄偉壯觀的青山松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