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皮垂頭喪氣地走到夜曜面前:
“城主,給您添麻煩了……這裡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黑暗堡了。”
“去吧。”
情長見瓜皮轉身走了,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心裡徹底沒了底。
她原本只是想鬧一鬧,挽回瓜皮的心……
這下,適得其反。
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她哀嚎著說:
“那好,你們都走,我也走!給我叫輛馬車回橋城!你們見不到我,不就高興了?想不到你們都這麼冷血無情!”
本以為,慕容和瓜皮會挽留她。
但大家都站在原地不動。
這裡的人,早就被她鬧得煩了。
馬車駛進花園門口的時候,覆水難收。她再不願意離開,也只能上了馬車。
坐在車上,不捨地回望著。
望著慕容,望著夜曜。
心裡全是埋怨。
慕容說:
“你先回橋城冷靜幾天吧,瓜皮也需要冷靜。到時候我再勸勸他,如果還有感情,還是可以複合的。”
馬車駛遠了,她狠狠撂下簾子,和這裡劃清界限。
她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這麼的無情。
她只想找到一個愛自己的人——像自己愛他一樣,有錯嗎?……
普通的男人,要是看見女人哭得梨花帶雨,一定心生同情。
但夜曜對感情的事,一直無動於衷。
他不明白,女人為什麼總要述說自己可憐的經歷?自己曾經被愛傷了多少次?
講這些,只會讓男人覺得你傻、好騙。
還可以再騙一次。從你那裡佔完便宜,就把你甩掉。
你哭得越傷心,他越開心。反正你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
真是可悲。
他從來不相信愛情。相愛時,誓言發得天崩地裂,又有幾個能做到?
若是“女人的忠心”,能如“誓言樹”那般,他定不辜負。否則……就別怪他。
他只信任幫自己打天下的兄弟。
站在三岔口。
踏入荒原前的最後一個驛站。
風滾草疲憊地滑過地面。
植被稀疏,黃沙靜靜地暴曬在陽光下。
驛站是黃土塊砌成的四方矮屋,門前飄動著髒兮兮的白色布簾,上面的字褪色了,輪廓大概是個“驛”。
屋外陰影下,拴著幾匹瘦馬。乾涸的馬槽,生鏽的嚼子。馬嘴裡細細嚼著幾縷乾草。
龍梟搖搖晃晃走到這裡。
身後揹著殘破的屠刀,手上戴著鐐銬,駐足在黃土路的中央。
前方鷹王的護衛們,下了馬,走進了冷清的驛站。大呼大喊著,買了些乾糧和水,還有驅趕蚊蟲的藥草,就坐在原地歇息。
驛站裡很小,沒有地方。
外面有幾張桌椅,破舊不堪,滿是沙塵。
倉庫全在地下,地面上隆起來的幾個小土丘,就是入口。
來往商隊的馬車和冒險者的馬蹄,把路面踩踏得很結實。一直延伸到一個被釘在地上的腐朽路牌前,又分成兩道。
一道彎延向左側,遙遙繞過龍骨山脈,通往聖城。
另一道,直通向荒原深處。
在驛站旁邊,還有一個寒酸的鐵匠鋪。
門口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煤渣,布簾上一個打鐵的標誌。
龍梟朝鐵匠鋪中走去。
髒汙的門簾在風中飄蕩開,他一低頭進去,屋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下來。
櫃檯後面,坐著一個頹廢的中年男人。
他幾乎趴在桌面上,手裡擺弄著,長髮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