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萬萬想不到這傢伙竟敢動手。
情急之下,拎起身前的琉璃鏡,擋住了蕭燁的佩劍。
價值千金的琉璃鏡,被一劍斬碎。
如同他們之間早已破碎的情誼一般,不堪一擊。
一旁的凝霜,連手中針線都來不及擱下,倉皇的跑來,擋在蘭溪面前,雙臂張開。
看蕭燁的眼神,帶著驚懼與恨意。
“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別想動我家小姐一根指頭!”
蕭燁打量她許久,慢慢地,笑了。
將佩劍塞回腰中,輕佻地看著凝霜,“都是朕的女人了,怎麼能維護別人呢?”
“那晚,在朕的身下,你可不是這麼叫的……”
啪——
蘭溪推開面色慘白的凝霜,一巴掌抽向蕭燁。
蕭燁捂著臉,卻並不惱怒。
反而笑起來,帶著報復的快感,“怎麼?朕睡你的婢女,那是給她臉了,你還不樂意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蘭家算個什麼東西?做朕的嬪妃,總比做你的婢女強吧?”
“凝霜!”
蕭燁警告地看向那躲在蘭溪身後的婢女。
“今夜朕來,可不是找皇后娘娘的,而是找你來了。”
“你若識相,明日朕賞你貴妃噹噹,讓你跟你家主子,平起平坐……”
“呸!”
凝霜盯著他,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她就是死,也不會當他的妃嬪!
蕭燁讀懂了凝霜的眼神,頓時怒從中來,一把抓向凝霜的脖子。
蘭溪見狀,對著他肚子就是一腳,護住凝霜後,叫來守在殿外的侍衛。
“都瞎了眼嗎?陛下失心瘋要殺人你們看不見嗎?過來護駕!”
侍衛們這才衝進來。
雖手拿武器,卻不敢上手,左顧右盼了一圈,最後僵在一旁當背景板。
一邊是蘭氏皇后,一邊是九五至尊……他們誰都不敢碰啊!
腹部近乎痙攣的痛,讓蕭燁緩了好大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扶著梳妝檯,手指死死摳著上面的金漆,抬頭看向蘭溪。
“凝霜是朕的人,朕想把她帶走,你豈敢阻攔?”
蘭溪撇他一眼,不屑道:“誰告訴你,凝霜是你的人了。”
蕭燁青筋暴露,“朕睡了的人,不是朕的難道是你的?”
“自然是本宮的!”
蘭溪冷笑,“凝霜,把本宮今日給你的東西拿來。”
凝霜從懷裡掏出一份摺疊好的文書,遞了過去。
蘭溪攤開。
指著上面的白紙黑字。
“看清了嗎?這是凝霜與我蘭家的賣身契,官府蓋印簽字的東西!無論本宮嫁給誰嫁到哪兒,凝霜都是本宮的私產,不屬於任何人!”
“你以為凝霜是你宮裡那些上了宮籍的宮女嗎?你以為本宮的人……是你想碰便能碰的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強要民女在前,謀奪我蘭溪的私產在後,按照大安朝的律令,你該受笞刑五十,流放百里,服役五年!”
在蕭燁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蘭溪將那契書疊好,遞給凝霜。
這才慢條斯理地揉了揉手指。
剛才,抽巴掌抽得狠了,有些疼呢。
“請您放心。”
蘭溪溫言細語,卻難掩殺氣。
“明日,本宮便會讓我蘭氏學子,手書血書,萬民請命,看看您這個謀奪皇后私產又強要民女的畜生,該如何自罰。”
冰冷的眼神,徹底將蕭燁潑醒。
他後背升起陰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