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下意識想解釋。
話音還未溢位,又被唇舌止住。
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他想不通自己這肌肉反應,來自何處。
為何……要跟蘭溪解釋?
眸色慢慢恢復淡然,語氣,也疏冷陌生,“不知,皇后娘娘這般大張旗鼓的,所謂何事?”
蘭溪冷笑,“你問本宮?不如問問你乾清宮的人幹了什麼!”
蘭溪掃視一圈,眼神落在那角落裡的大太監身上。
利芒頓現。
“本宮沒記錯的話,你便是乾清宮新上任的掌宮太監徐公公?”
徐公公不敢怠慢,忙伏跪在地,埋頭恭聲道:“回娘娘,正是奴才,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蘭溪盯著他那稀疏的發頂,語氣冰冷刺骨,“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還需要本宮提醒嗎?”
殿內氣壓,頓時低到谷底。
蕭長卿開口勸道:“皇后娘娘是否誤會了?本王已多番叮囑麾下之人,無事她們不會踏足皇后娘娘的後宮。”
“誤會?”
蘭溪冷厲的視線狠狠掃了蕭長卿一眼。
那眼神,並未讓蕭長卿覺得冷厲。
反而像被按到了記憶深處某個痛點一樣。
心臟處,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
痛意蔓延,為了不讓自己失態,蕭長卿以奏摺做掩,強硬地垂下頭。
唇線緊抿著,整個人變得肅然而清冷。
心中的困惑,卻越來越深。
他跟蘭溪到底是何種關係?
周管家說的那些,是真相嗎?
侍立在一旁的桑桑,見到這一幕,端著那糕點的手指,驟然捏緊。
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阿孃不是說了嗎?本命蠱無藥可解,蕭長卿身邊的女性,都會被他慢慢淡忘掉,除了她……
為什麼,他還會記得蘭溪?
反應還這麼大?
……
蘭溪心中冷意更甚。
蕭長卿在躲閃什麼?
所以曾經兩人發生的那些事他並沒有忘記,對嗎?
可仍然選擇做了攝政王蕭長卿,而非郡王爺蕭長卿……
男人啊……權勢面前,情愛又算得了什麼?
蘭溪刀子一般的視線,緩緩偏移。
今日的要事,是這跪地的徐公公。
她質問道:“昨日午時,你是不是去辛者庫帶了一位女子回來?”
徐公公身體一顫,求救般的,看向玉媚兒。
昨兒,是玉主子讓他去的。
可玉媚兒卻矢口否認。
“蘭溪,你是太閒了沒事找事來了吧?辛者庫的人丟了關乾清宮什麼事?”
連蘭姐姐也不叫了。
仗著蕭長卿如今是攝政王,獨寵她一人。
啪的一聲將盤子重重地砸在桌上,態度蠻橫驕縱,“我告訴你,這乾清宮上下都是我家長卿的人,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試試!”
蘭溪一聽桑桑這語氣,便知此事同她有關。
眼神都懶得給,直接朝蕭長卿發難,“說吧,你的人插手本宮的地盤,你要怎麼補償?”
蕭長卿以袖做掩,吞了一枚藥丸,緩和那劇痛後,才將手上的奏章合上。
“桑桑,把人交出來吧。”
蘭溪既然能連名帶姓地找上來,必然已掌握了詳細的證據。
她為人雖不行,但手段是讓人佩服的。
桑桑的淚,說湧就湧上來了,滿眼婆娑,不可置信地看著蕭長卿,“長卿,你不信我?”
蕭長卿眉心發痛,揉了揉,壓著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