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恩愛的枕邊人,如今竟拿了世上最鋒利的劍,刺入她的心臟。
這讓她如何維持冷靜。
“你昏睡什麼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人都走光了,還裝什麼裝?”
韓氏的眼神,是無盡的冷漠和疏離。
躺在地上的符太守,也知道騙不了她,無奈悠悠轉醒。
解釋道:“當年,只是一時之失……”
韓氏冷笑,聲音尖銳,“一時之失?竟出現個這麼大的孩子?還好好的在京城將養著?”
“那這信呢!”
韓氏將那快被她捏爛的信紙,扔到符太守臉上——
“巴巴地寫信去京城?讓你那外室姨娘帶著野種回揚州?這就是你的一時之失?我看你是蓄謀已久!賊心不死!”
“想納妾你就直說啊。”
韓氏恨得拔下自己發上的海棠簪子,左側的長髮散落垂肩,配上她那被雨水打溼一半的妝容,形同瘋婦。
“揚州城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供你挑選,你偏偏跑到京城去納了一個青樓賣笑的女人?讓我堂堂王氏女和那種不入流的玩意共事一夫?你不覺得髒,我還覺得髒呢!”
“你瘋了——”
符太守恨不得從地上爬起來堵住她的嘴,“你怎麼敢提……怎麼敢提那個姓氏!”
“若落到有心之人耳邊,若爆出你們王氏……”
“你我全都要完!”
韓氏在今日的刺激之下,已瘋了,說起話來,愈發肆無忌憚。
“一個京城來的不知所謂的郡主,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底氣,竟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給你那好兒子長臉。”
“論起血統,我王函的血統不比她高貴百倍?”
“若非我族現在蟄伏,這天下姓什麼都——”
符太守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韓氏的左臉狠狠抽了一巴掌。
二人相識多年,他第一次動手打她!
“你不要命了!”
符太守扯掉身上阻撓他行動的白色紗布和繃帶,恨鐵不成鋼地壓低聲音。
“你那一族什麼身份,你還不清楚嗎?!”
“現在蕭氏天下大定,我今兒把話就給你說死了,你們王氏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若想好好苟活著,就捏死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字都別透露出去。”
“若不想活了你直說,別在這裡猖狂言語,害了所有人!”
韓氏驚愕地捂著臉。
被抽耳光的震驚,遠遠不及符太守從地上爬起來的震驚。
“你……你沒事?”
符太守狠狠地將紗布扔在地上,踩了幾腳以洩心頭憤怒。
苦口婆心道:“皇城裡的郡主鬧到咱們太守府來了,我不得先觀察一下形式再說?”
“恰好路上馬車出了意外,我正好將計就計裝個病。”
“坐在轎子裡能有多大傷?不過是幾處磕碰罷了。”
“本想休養在家多觀察那郡主幾日,你倒好……”
一個王氏,壞了他的一切謀算!
符太守惱怒,韓氏這邊更惱怒。
側臉上的痛意蔓延到唇邊,每一次呼吸,都身心劇痛。
新仇加舊恨積攢在一起,韓氏忍不住對符太守惡言相向,“你還有臉怪我?這不全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若非你那好兒子,這多管閒事的郡主怎會登門?”
符太守被她氣得直抓鬍子。
焦躁地來回踱步。
“事到如今,你真覺得這位郡主是多管閒事嗎?”
“有沒有可能……她的目的就是我們符府?”
韓氏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