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站在門口徘徊,猶豫道:“朕前朝似乎還有些要事未處理……”。
“站住!”
“等等!”
蘭溪和韋如霜同時開口。
蕭長卿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了許久,終於在兩個女人殺人一般的視線中,挪回了屋中,眸光隱忍晦暗。
“陛下客氣什麼。”
蘭溪笑容不達眼底。
“進來坐啊。”
“正好,我們也好好說道兩句。”
“當初哀家助你登上帝位時,我們是如何商議的?如今你這妾室找到哀家頭上,要奪走宮權和鳳印……
“這到底是你這妾室的意思,還是你蕭長卿想要奪權?”
蕭長卿哭笑不得,“朕若要同你計較,何必借他人之手?定會親自向你開口的。”
他復又轉身看向韋如霜,語氣不自覺嚴厲起來。
“太后剛回宮不久,正是靜養的時候,你若無事,不必過來打擾。”
韋如霜好像並不怕蕭長卿一般,甚至伸手去拉他的袖口,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姿態。
“表哥,我正是瞧著太后娘娘疲乏至極,這才想過來替她分擔些,我一片好心……表哥也要誤解嗎?”
蕭長卿不著痕跡地將袖子從她手中抽出。
嘆道:“朕說的話,你都當作耳旁風了?”
他曾跟韋如霜約法三章。
這後宮任她為所欲為他都不會追究,但手段不許插到前朝之上,更不許用在蘭溪身上。
韋如霜撇嘴,“您要的手稿,妾身已經繪好了,原本說今晚給您送過去……”
那是韋如霜曾透漏給蕭長卿的,關於工業時代火炮的原理和模型。
她在大學時曾經選修了一門工業時代戰爭史的課程,講課的老師對於武器的結構和原理,極為精通,便也交給她們不少,因此,她對於火炮的模型和要點,都有粗略的瞭解和研究。
雖然這些瞭解和研究並不能支援她製造出這等驚天之物。
但可以交給蕭長卿手下的能工巧匠們,將火炮的威力,還原出十分之一二,在這個朝代,就已經能所向披靡了。
蕭長卿對於她手中火炮的圖紙也非常感興趣。
她曾經向蕭長卿提議,以此物做交換,給她換一個皇后的位置,但蕭長卿拒絕了。
他以他並不想立正宮皇后為由,讓韋如霜換個其他的條件。
如今,韋如霜提起此事……
“陛下還記得同妾身之間的約定嗎‘?”
韋如霜揚眉淡笑,笑容裡帶著輕佻的自信。
“如今那圖紙換一份宮權,不為過吧?”
蕭長卿勸說的話頓住。
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若一而再再而三回絕,倒顯得他這個皇帝言而無信了。
可這宮權,是他曾同蘭溪約定好的……
蕭長卿眸光轉動,落在蘭溪身上,和後者涼薄譏諷的視線打了個照面後,愈發暗沉……
“太后……”
蘭溪心頭怒意上漲,打斷他要說的話。
“若你開口是為了讓哀家退讓,那大可不必。”
當初的桑桑,現在的韋如霜,一個個不知怎麼讓蕭長卿丟了魂,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要同她撕毀從前的約定!
她如何能忍?
“哀家叫你來,本想是聽聽你的意見。”
蘭溪冷笑,“如今看來,是哀家多此一舉了。”
“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的玩意……今日哀家把話便放在這兒了。”
“若想奪宮權,先從我蘭溪的臉面上踩過去!”
韋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