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緩緩睜眼。
滿目金針碎流霞,床屜間浮光含暈,不覺已是日上三竿。
明棧雪正對著著他側臥塌上。
秦淵右臂穿過絲緞般的濃髮,任憑玉人倚頸枕頷,穩穩托住她巴掌大的秀美嬌顏,左臂卻環住她曲線玲瓏的胴體,掌峰停在雪子上,觸感飽實勻厚、溫軟綿滑,滋味妙不可言。
“夫君,你不去真的沒事麼?”
明棧雪眼睛睜得大大的,眸中盡是眷戀與不捨。
秦淵嘻笑道:“當然沒事。”
“李藥師的能耐絕對超乎大家的想象。”
“這樣一個人才居然就這樣埋沒了,簡直是蠢娘們,女昏君。”
“娘子吶,都今天了,你怎麼還在懷疑你相公的眼光呢?可得教訓一下呦。”
明棧雪嬌嗔:“人家不是擔心你嘛。”
“提到那個蠢娘們,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娘子,咱們該……”
秦淵用額拱了拱她的額。
明棧雪嬌嬌埋怨:“你……才一醒來便欺侮人,大壞蛋!”
秦淵心中一動,溫情充滿胸臆,不由將她抱個滿懷,埋首發間輕喚:
“娘子……”
“狗刺客,討打!”甜膩的語聲穿透溼發,帶著一抹慵懶。
可以想見玉人輕咬著豐潤的唇珠,一臉又倦又狠的嬌媚模樣。
秦淵忍不住面露微笑,福至心靈:“昏君,哪裡走!”
“唔……亂……亂臣……唔……賊子……人……唔……人人……”
明棧雪粗喘著,眼如絲,頰如桃,模樣異樣的嬌媚鮮麗。
……
……
皇宮。
“阿嚏——”
燕姣然揉了揉鼻翼,負手而立,透過窗子,眺望遠處的天穹,腦中浮現起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老人眼角深痕如刻,密逾蛛吐,雖病入膏肓,一雙斜飛鳳目仍迸著精光。
他緊緊握著燕姣然的手,目光漸漸渙散。
低聲道:“小燕兒……京州的……李藥師腹有溝壑萬千……或生死存亡……可用……”
老人聲音漸漸微弱下去,只有一絲淡淡的笑容掛在唇邊。
不知不覺間。
燕姣然已淚流滿面。
她輕輕拭去淚水。
喃喃自語:
“亞父……狗男人……朕的一切都押在你們身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傳來慕容嫣然憤怒的聲音:“陛下,討匪大軍已經出發了。”
“好,朕知道了。”燕姣然語氣平淡。
“可……可是陛下……”慕容嫣然咬咬牙,恨聲道:“昨夜大火,已經將李藥師營中的糧草輜重全都焚燬了!”
“好,朕知道了。”燕姣然語氣還是平淡。
慕容嫣然愣了愣,又道:“呃……陛下……今早出徵的時候,完全沒有軍容,比之殘兵敗將都不如!”
“好,朕知道了。”燕姣然語氣依舊平淡。
慕容嫣然有些呆滯,又憤然道:“陛……陛下!主帥秦淵臨陣脫逃,並沒有隨軍出征!”
“好,朕知道了。”燕姣然語氣仍舊平淡。
慕容嫣然:“……”
陛下,莫不是傻了?還是中邪了?
這樣的軍隊去攻打城外的悍匪,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不僅平白浪費大周的軍力,更會助長叛匪的氣焰,惹來更大的禍患……
慕容嫣然慷慨激昂,投訴道:“秦淵此舉目無法紀,公然忤逆聖旨,必須明正典刑,以正國威!”
“嗯,朕知道了。”燕姣然語氣仍然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