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寒光點點,直指秦淵的咽喉。
周圍的衙役已經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忽然!
一陣輕風吹過,隨風飄來一條煙霧般的黑色輕紗。
黑色的輕紗流水般散開,露出一截清亮的劍鋒,在那人劍鍔上一觸,就像一道閘門阻止了奔騰的潮水,謝平匕首的去勢頓時被阻。
接著清亮的劍鋒一翻,從刺客腕間掠過。
謝平握著長劍的手掌驀然斷開,在空中翻滾著落到地上。
秦淵只看到一朵浮動的黑色雲霧,那人身體凌空,橫飛著懸在公堂的大梁之上。
她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輕紗中,只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飄逸的長紗隨風而舞,彷彿是從天外飛來。
那女子一劍斬斷謝平的手腕,還細心地側過身,避開他傷口噴湧的鮮血,然後手一揮,黑紗揚起,捲住他的脖頸,將他拋到地上。
衙役們手上拿著殺威棒呆呆地站著,驚愕地看著這個翩然而至的女子。
而後。
那女子足尖在秦淵的桌前一點,身子凌空飛出。
薄紗下猶如驚鴻一瞥,露出腿部雪白而修長的輪廓。
即使以秦淵兩世為人的見識,也從未看過這麼姣好的美腿。
可惜,只有一瞬間,接著又被輕紗籠罩。
她輕煙般掠過公堂,順手給地上的謝平補了一下,身形優美得如同一隻出岫的仙鶴。
而後身形拔起,輕紗一旋,一隻秀美的纖足探出,在地上一點。
那女子已然消失無蹤,不知去向。
衙役丙人路,心有餘悸地抹了把冷汗。
就像做夢一樣,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
如果不是這名神秘的女子,通判大人一旦死在府衙,這會兒他們這些個人都要排隊去枉死城點卯了。
“她是誰?”丙人路喃喃自語,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劫後逢生,衙役們歡欣鼓舞。
秦淵仍舊一番氣定神閒的模樣,彷彿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不是他。
他看著謝平的屍體,若有所思:
這突然出現的武藝高強的女子是誰?
她為什麼要救自己?
她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京州城的水,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得多。
為了安全起見,更該低調一點,多苟一苟啦!
不過,話說回來。
這謝平倒也算個義士。
知道他自己死路一條了,就想拉秦淵同歸於盡,為謝家剪除禍患。
一眼就瞧出了,自己是一切的關鍵。
有點東西!
可惜了,原本的計劃還是被打亂了。
這個案子也只能到此結束了。
但是人死了,事情還得辦。
可不能讓謝家把炮口對準他,他這小身板哪遭得住?
天塌下來,得讓高個的頂著。
這一下午不能白忙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可不想成天應付一大筐破事,那誰遭得住啊?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必須要禍水東引,讓燕姣然這個大高個扛著。
可不能讓他個名不見經傳的路人甲背鍋。
根本不關他事啊!
念及此。
秦淵緩緩起身,淡定地吩咐道:
“你們把府衙收拾下吧,這人也算是義士了,這屍首和案件的卷宗送到謝家去吧。”
話落,轉身離去。
剛到後堂。
便聽見一聲嬌吟,含譏帶諷:
“秦通判真是好膽色呀,泰山崩於前都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