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燕姣然一如既往地睜開雙眸,嘴角彎彎翹翹,笑吟吟的。
狗男人,朕來了!
然而,今夜。
卻不見秦淵的蹤影。
“咦?”
“這狗男人上哪兒去了?”
燕姣然熟練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照了下鏡子。
只見鏡中出現一張十分稚氣的、月盤似的圓臉蛋。
鼻樑挺直,清澈的眼眸分得很開,形似杏核,又像尖細的鳳片糕。
微眯時該是十分媚人,她卻睜得雪亮,點漆般的烏瞳又圓又滿,眸光甚是靈動。
襯與兩道毫不壓眼、末端略向下彎的平眉,使靈活的雙眼多了分穩重。
微噘的櫻唇則帶有一絲天真無辜的氣息,格外惹人憐愛。
“嘖嘖嘖。”
“真可愛啊,連朕都有些心動了。”
“這狗男人當真是好福氣啊,居然能娶到這樣一位小嬌妻。”
燕姣然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明棧雪的容貌。
“不過,這狗男人到底去哪兒了?”
“今夜,他也不用在京州府衙當值啊,而且,他也不是會主動加班的人。”
“奇了怪了,他到底是去哪兒了?”
“他不在家,著實讓朕少了許多樂趣哇……”
燕姣然在屋內,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秦淵的蹤影。
她怎麼說也都算是秦府的主人了,都來了好多回了,可沒有一會仔細瞧瞧,逛過這這秦府,實在可惜。
再加上長夜漫漫,一個人坐在這閨房內,對著搖曳的燈影發呆,實在是無聊透頂。
於是她便決定出門轉轉。
“吱呀”一聲推開房門,輕手輕腳地逃了出去。
秦府的佈局稍微有些獨特,燕姣然從未見過這般奇特的佈置。
可她卻沒覺得有半分不妥,反而眼前一亮,沉浸在這種清新淡雅的氛圍之中,只覺得獨樹一幟、別具一格。
這倒也符合她對秦淵的印象。
清冽如甘泉,日久彌新。
夜色已深,天地一片寂靜,整座秦府幾乎都籠罩在黑幕之中。
唯獨有一間屋子,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很快,便將燕姣然引了過去。
只見屋內人影攢動,似乎正在奮筆疾書。
這狗男人在寫什麼呢?
燕姣然心中很是好奇。
於是,輕輕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秦淵很專注,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紙,手不停地描著,完全沒注意有人進來。
燕姣然悄悄摸到他的身後,偷偷瞧了一眼。
原來是在作畫。
嚯!
這是什麼衣裙,開這麼高的杈!
只見紙上的衣服:
直領,右斜襟開口,緊腰身,衣長至膝下,兩邊開衩,袖口收小。
大周女子的常服,基本上上身是衫、襦,下身束裙,肩加披帛。
衫為單衣,襦有夾有絮,僅短至腰部,此外還有襖、半臂、嫚衫等。
襖為夾衣,長於襦而短於袍。
……
正所謂,羅衫葉葉繡重重,金鳳銀鵝各一叢。
燕姣然雖為大周天子,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衣裙。
只覺得頗為新奇,若是穿在自己身上,定能更顯身姿的婀娜。
只是這開衩太高了,都快開到屁股上去了,這如何穿?
她又仔細瞧瞧了。
忽然發覺這衣服,好像是兩塊布,再用繩子繫上……
登時,兩朵紅雲倏地飛上雪靨,驚詫出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