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姣然“嚶”的一聲,悠悠醒轉。
滿目金針碎流霞。
床屜間浮光含暈。
不覺已到日出時分。
她秀眸朦朧面如霞燒,捂著心口,呢噥般自言自語道:“要死的,朕怎麼會做這麼個夢呢?”
一回想起睡夢中的景象,燕姣然玉靨上的紅暈便更深了,紅得像要滴血一般。
朕怎麼會跟嫣然一起胡鬧呢?
朕怎麼可能壓在嫣然身上被那個狗男人征伐呢?
不可能,這肯定不可能!
夢是反著的!
朕才不會跟別人一塊兒呢。
朕,要做獨一無二的那個人。
身為大周天子,朕要睡了這個狗男人,而不是被這個狗男人睡!
念及此,燕姣然安心了不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睫毛輕輕顫動,似乎還有些迷離。
自打被秦淵這個狗男人逼著勤政以來。
她已經有日子沒有睡過懶覺了。
真想偷個懶,睡個懶覺呢。
算了算了。
別又惹了這個狗男人,然後寫文章罵朕。
一想起秦淵的文章,燕姣然還是有些後怕的。
這後勁太足了。
幸好這個狗男人,不是什麼大忠臣的人設。
不然有這麼個人盯著你,天天受氣,想殺又不敢殺,這日子得多難過啊?
難怪歷史上那些個昏君,都恨不得將那些個“言官”五馬分屍。
確實太礙事了!
罷了罷了,還是起床乾飯上班吧。
上完班,再去找狗男人要獎勵!
這回可不能再被這個狗男人畫大餅忽悠搪塞過去了。
……
與此同時。
原本冷冷清清的修文坊,今日卻格外的熱鬧。
裡三層圍滿了頭戴方巾計程車子。
外三層圍滿了駐足觀望的吃瓜群眾。
眾人伸長了腦袋,竊竊私語,討論得不亦樂乎。
然而,卻始終沒能得出一個能夠說服所有人的,共同的答案。
即便是士子們,也無力回答,最後只能嘆息道:“孔聖都答不出來的問題,我等怎麼可能答得出來?”
“這兩個小娃娃分明是在瞎搞,莫要搭理莫要搭理!“
“去去去,莫擋道。”
一些個士子掏出了撒手鐧——胡攪蠻纏與蓋帽子。
實在是盡顯部分士子的風範。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兩個小孩子的辯論:
“太陽究竟什麼時候離我們近,什麼時候離我們遠呢?”
一個小孩說道:“那肯定是太陽剛出來的時候離我們近,中午的時候離我們遠啊。”
另一個小孩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你說得不對。”
“肯定是剛出來的時候離我們遠,而到了中午的時候離我們近!”
“不可能,我可是有理由的!”小孩子挺了挺胸膛,底氣十足。
“呵呵,我也是有理由的!”另一個小孩子也學著樣子,把胸膛挺了起來。
那叫一個針鋒相對,那叫一個火藥味十足。
彷彿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一樣。
動靜鬧得很大,吸引了不少讀書人的目光,紛紛駐足觀望。
這時,有一名喜歡多管閒事計程車子走了過來,笑呵呵地問道。
“兩位小朋友,你們怎麼了?因為什麼事情爭吵啊?”
“君子以和為貴,要不是說出來給學生聽聽?”
“或許,學生能給你們評個理不是?”
兩人的爭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