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軍的降卒們仰著頭,怔怔地看著女帝。
只見陛下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緩緩向著他們走來。
這個笑容很暖,好像春日的陽光,驅除了凜冽的寒風,也驅散了他們心底裡的陰霾。
燕姣然看著他們,目光溫柔而又堅定,向著身邊的李藥師,吩咐道:
“李卿家,把他們都放了吧。”
李藥師當然知道燕姣然的想法。
陛下是想要收復這些降卒,將整個籠絡所有底層的軍官吶。
作為一個優秀的臣子,自然要配合上司唱好這出戏。
於是乎,他大驚失色,拱手勸說道:“陛下三思吶,這些可是大周的叛軍吶!”
是啊。
俺們可是叛亂計程車卒,還把皇宮也燒了呢。
虎賁軍的降卒們深知自己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燕姣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如花的玉靨左瞧瞧右看看,歪著腦袋,嬌嬌笑道。
“叛軍?”
“李愛卿,你不會是在說笑吧。”
“哪兒有叛軍?在哪兒呢?”
“李卿家,你說得叛軍是在哪裡兒啊?”
“朕怎麼沒瞧見哩。”
“朕瞧了好幾圈,在場的不都是大周的子民麼,哪來的叛軍呢。”
一聽這話,李藥師神色大變,單膝下跪,抱拳道。
“陛下三思吶!”
“這些士卒雖是虎賁軍出身,但到底還是跟著逆臣楊英廣叛亂了,燒了皇宮,殺了大周的將士。”
“不嚴懲,無以震懾天下宵小之心啊!”
“更是寒了那些為了保衛皇城,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心啊!”
李藥師慷慨激昂的話兒,頓時就引起了在場之人的共鳴。
有功當賞,有過當罰。
就算是陛下心善,也不該這麼簡單就放過這個附逆計程車卒!
燕姣然的耳畔很是嘈雜。
勸諫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的確。
若是這些犯下如此罪行計程車卒都能被輕易寬恕。
那麼那些為了保衛大周而戰死計程車卒,又該如何處置?
李藥師的話語,說出的是大周千萬將士們的心聲。
這事情可真不好辦吶。
燕姣然在心裡嘆了口氣。
大家都對,大家都沒錯。
這樣的事情,是最難處置的。
眾人勸諫的話語,自然也落入了降卒的耳中。
他們眼眸中剛剛點起的光,又重新黯了下去。
陛下,又如何能違背群臣呢?
他們的的確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啊……
就在他們徹底放棄了活下去的希望,徹底淪為一具行屍走肉的時候。
一陣天籟,在他們的耳畔敲響。
“你們要說的,朕都知道。”
“他們不過都是大周的子民,不過是受了奸佞的矇蔽罷了。”
“現在奸佞已經伏誅了,沒必要再讓我大周的子民給他們陪葬了。”
燕姣然轉過身來,望著降卒們,高聲道:
“雖然你們都是大周的子民,但你們終究是犯錯了。”
“犯錯了,就應該接受處罰。”
“朕罰你們去邊境駐守三年,戴罪立功,你們可有異議?”
話落,虎賁軍的降卒們全都淚流滿面,叩首道: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俺們認罰!”
“定要讓匈奴崽子們瞧好了!”
“……”
李藥師也點了點頭。
這些士卒戰鬥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