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之中。
“這都第幾次了啊?”
張三託著腦袋,平靜地看著秦淵提親的隊伍從門前經過。
“誰知道呢?”
李四抱著一罈酒坐了下來。
“來來來,別瞧了,咱們喝酒!”
“這回,估摸著呀,還是連門都進不去。”
張三端起酒杯,嘖嘖稱奇道:“你還別說,這秦大人也真是個奇人。”
“這都多少回了,居然還能舔著臉去提親,這事情要擱俺身上,早就沒臉在京州呆啦。”
頭一回,大家夥兒還能滿是好奇的吃瓜,順帶著吐槽下秦淵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自取其辱,一邊笑話秦淵,一邊開心暢快地喝酒。
第二回,大家夥兒還能對事件的發展有一點兒期待,順帶笑話秦淵不知進退,又炒了一波八卦,連帶著說書地都翻出了,前陣子的《秦世美傳》冷飯重炒,著實掙了一筆流量費。
第三回,……
可到了第五回、第六回,市井裡的小老百姓都已經笑不出來了。
除了嘆一句,情種。
舔狗中的戰鬥機。
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滿腔的冷嘲熱諷,也只剩下尊重和祝福了。
再到了現在第十次,百姓們已經徹底麻木了,見怪不怪。
說不定哪天秦淵放棄了,不再提親了,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吧。
張三一口悶了,碗裡的酒水,好奇地問道:“你們說,這明大儒就不要臉的麼?”
“這秦大人不管怎麼說,也是明大儒的女婿吧?”
“這麼折騰,明大儒的臉真的掛得住麼?”
“怎麼也不出來教訓教訓這個只會荒唐胡鬧的女婿?”
李四又給張三倒了一碗,哈哈一笑道:“誰知道呢?”
“上面的事情,俺們看個熱鬧,看個樂子,得了。”
“來來來,喝酒,喝酒!”
……
李府。
內宅的一處屋子。
李德謇坐在一身戎裝的李銀環身旁,手上端著一杯茶水,罵罵咧咧道。
“姐啊!”
“這都第十回了,你說老爹啥時候能同意啊?”
“你說說姐夫這人,每天天一亮就來,也不管爹爹對他拒而不見還是罵得狗血噴頭,一點兒都不生氣,第二天繼續百折不撓的。”
“就算是鐵石做的心腸,也都該被姐夫融化了,他怎麼還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呢?”
“唉——”
“爹爹也不想想,姐夫都這樣了,鬧得京州里人盡皆知了,誰還敢娶你哇?”
“我看爹爹是真不準備把你嫁出去了。”
李德謇罵罵咧咧、嘰嘰喳喳。
主打一個聒噪。
反正先把仇恨轉移了再說。
不然的話,他這小身板可遭不住自家老姐的怒火啊。
“說完啦?”
“你可以走了。”
李銀環淡淡地瞥了自家弟弟一眼,下了逐客令。
彷彿很是淡定,內心毫無波瀾。
但以李銀環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又怎麼可能一點兒波瀾都沒有呢?
李德謇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裡頭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當即當起了狗頭軍師,低著聲,出起了餿主意,道:
“姐,要不你跟姐夫私奔了吧?”
“憑你的身手,咱們家你來去自如,何必等爹爹同意呢?”
“先住進姐夫家再說,腿長在你身上,爹還能拿你怎麼樣呢?”
“等時候到了,爹爹想不通也得想通,不答應也得答應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