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地平線盡頭不斷變化著的天色,由灰而黃,而深黃、而黑黃、最後漆黑的可怕...
“這天怎麼變得這麼快啊,西元哥,咱們還走不走啊?”朝陽墊腳攬著我的肩,整個人像掛在我身上一樣。
“看來是走不了了。”這方圓百公里要想在遇到這樣可以躲避沙暴的城鎮,怕是難了。
“還記得咱們再沙漠營地的時候嗎?那些人說兩週後風季就會到了,看來,這就是他們說的風季了。”夕霧看著一片混黃的北方,喃喃的說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們還愣在原地,那濁風已經排山倒海的來了,一張無邊無際的巨口攜卷著沙塵,從北邊洶湧而來,吞噬了所到之處的每一寸土地,那氣勢如同雪崩、又如同海嘯,用“濁浪滔天”四個字形容都尚未可及。
“你們聽,有什麼聲音?”
溫娜被黃沙吹得迷了眼,仍舊頑強的在風的咆哮中仔細辨別著。
“我也聽到了!好像是...歌聲?”
被他們這麼一說,呼嘯而來的風沙中,真的隱隱有歌聲傳來,那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氣勢軒昂的曲調。
“有人來了,很多人!”
我們趕緊退回高牆之內,風沙太大,我們已經無力在將重重的鐵門合上,只有靠在牆後,蜷縮著身體,每個人都是灰頭土臉,就連溜溜他們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黃土,只露出黑洞洞的眼睛,看起來倒更像人了。
“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溜溜,你們先躲起來!”
我向溜溜傳聲,十幾只大蜘蛛就艱難的在風沙中前進,消失在了建築物後面。
一輛輛重型卡車列著隊朝我們這兒開了過來,在前面打頭的是幾輛造型獨特的越野車,每一輛都不盡相同,而我除了打頭的烏尼莫克,其他一輛也認不出來。
我聽見黑暗中噼裡啪啦的聲響,那是飛沙走石在肆意的撞擊著車體,好在這些車都極其堅固,一塊鵝蛋大小的石頭被狂風攜卷著砸到車上,也被彈開了。
歌聲就是從車隊後面傳來的,聽起來人數眾多氣勢洶湧,竟能和沙塵的吼叫相抗衡。
車停下不動了,我們也都藏在背風處,靜靜等待這一陣妖風的發洩,慢慢的,風漸漸小了下來,雖然還是沙塵漫天,倒也不似之前那樣肆虐,至少我們能行走了,車隊上的人都跳了下來,他們身上穿的迷彩服看著很眼熟,居然就是沙漠營地那些人穿的一是一類花色,一個個都帶著防毒面具,看不清長相。
“我看他們有要進來的意思,先觀察觀察。”
那些後排的卡車棚裡挨個跳出來了很多人,都是穿著一樣的迷彩服,身後都揹著行軍揹包,還架著槍,他們沒有帶防毒面具,只戴著防風鏡。
“他們好像就是沙漠營地裡那幫子人,怎麼到這兒來了啊!”
我在人群中認出了熟悉的面孔,那是阿達,儘管只露出了半張臉,但他標誌性的好萊塢下巴讓我印象深刻。
“咱們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啊?”
我問夕霧和朝陽,顯然這兩人的社交能力連我都不如,“西元哥,要去你去啊,我可不會說話。”
沒有了風做我們的交際花,面對這種需要社交的場面,我還是有點羞澀和尷尬,但也只有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你怎麼在這兒啊!”阿達認出我來,激動的衝過來拍著我的胳膊。
“我也正想問你們呢,你們是整個營地都搬來了嗎?”
“哈哈哈,差不多吧,能帶的都帶了,沙暴比我們監測的前進速度快了兩天,我們還沒到目的地呢,只有暫時在這兒停下躲避,沒想到遇到你們了啊!”
阿達一邊和我攀談著,一邊伸長腦袋看著我身後躲開老遠的三個人,我回頭看,溫娜雙手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