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湘慌忙脫下自己的雨披,展開來墊在沈如松身下,再把他翻成側身,陳瀟湘攥著雨披兩角,倒拖著往山道退去,她喊道:“來人!來人!有傷員!”
煙塵四散間的基站裡哪有人有空回應她?所有人要麼在慌張逃命,要麼在收攏馬匹和物資,一時間,呼號聲、馬嘶聲、崩塌聲以及怪異的“吱吱”聲混雜在一起。塵灰越過了她,直到散去,才有士兵趕來幫手。
見班長躺著送了過來,徐勝男呆了會兒,反應過來連臉上的灰也沒空擦,叫道:“我是醫護兵!把他側臥!側臥!”
徐勝男半跪在泥地裡,檢查著臨時擔架上的沈如松,她撕開沈如松的軍衣,見沒有面板腫脹也無突起,確定沒有肋骨斷折,這才呼了口氣,輕輕拍打著沈如松後背,待他咳出一口淤血,就立馬用繃帶捆綁住他的胸口一帶,敷上了跌打損傷膏。
“萬幸萬幸,這幾根測斜管擋住了。”徐勝男指著扔在一邊,扁下去的塑膠管說道。
“班長沒事,只是震到了,休息下勻口氣就好。”
沈如松這會兒還在不清楚剛在鬼門關前走了遭,他被人扶著坐在摺疊凳上喘氣,喝了半壺熱水才覺得緩下去了。
就在沈如松喘氣時,驚馬終於安撫了下來,人也收攏齊了。看著塌陷了一大半的基站,夏小源連長急地不顧是否會出現二次危險,帶人就跳到坑洞裡去找生死不知的趙海強。
大家緊挖快挖,除去看馬的人,所有人全部掄起鏟子去挖浮土,終於是在陷坑裡刨出昏過去的趙海強。
浮土越堆越多,有人下一鐵鍁卻是挖了個空,一股臭味散開,嗅到的當時腦袋便疼痛起來,這人大叫道:“毒氣!毒氣!”
任何時候,防毒面具筒不許離身!情況有變,立刻戴上!這是復興軍鐵一般的條令,中毒者身旁的友軍馬上給他扒下面具,抄起腋窩帶離了地陷坑,人員撤離一陣急亂腳步,將浮土下冒出的洞穴顯了出來。
光線照耀下去,洞穴\/裡鑽出個漆黑的碩大鼠頭,頭上有虯結犄角,皮毛塊塊硬挺如甲冑,大如小牛犢般的體軀後頭甩著根肉粉色的尾巴,這頭巨鼠爬到浮土上,人立而起,尖銳的鳴叫幾聲又倏忽消失在洞穴內。
這一切給夏小源看了個真切,連長當時拔出配槍,朝著巨鼠開火,“砰砰砰”數聲炸裂槍響,迴響在山谷內。
見巨鼠逃走,夏小源鐵青著臉對身邊老兵說道:“媽的,進站沒給馬戴面具,驚了馬差點踹死老子一個班長!”
他摁著步話機沉聲道:“來兩個班到我位置!子彈上膛!”
1排的1班長趙海強在接受急救,2班長沈如松被驚馬踢岔了氣,排長許博文只能留在原地顧好自己部隊,有些無語地看著其他排計程車兵奔去作戰。
所有人的防毒面具內都嵌了通訊器,士兵們持著80式無殼彈步槍封鎖了巨鼠出沒的地洞,只待一聲令下便是數百上千枚無殼彈宣洩。
試探性地往裡頭丟了誘餌資訊素彈,等了一刻鐘仍然毫無動靜。夏小源命令士兵們分散開,巡視這個必然做了巨鼠窩的通訊基站,勢必要找到所有的隱蔽出入口!
連長走回山道,看著1排醒過來的趙海強和沈如松一個躺一個坐,活脫脫一對難兄難弟,嘆了口氣,心說這屆兵一言難盡,然後抓起架設起的野戰電臺呼叫器。
“基地,基地,這裡是千山21號,我部於1148.7通訊基站發現盔鼠巢穴,請求清剿指令,完畢。”
正當連長髮報給基地,等著下一步指令時,他手底下兩個班長倒是兩兩乾瞪眼瞪上了。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一個因為傷著了而發顫,一個因為震到了而喘氣。
沈如松心說這馬尥蹶子真是要命,一蹄子給他高領厚外套都踹開線了,喘著氣都覺得疼,他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