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黑社會?說到這個,倒是喚起了沈如松一段回憶。
老實說,沈如松從前看過幾本比較政治學有關著作,全是發黃發黴的戰前老書。當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個一本正經說道理講事實的書為什麼早在戰前就禁了。一九八一年戰爭爆發後,尤其是在一九八三年全面核戰爭開啟、各地下城開始控制接收難民,在那麼混亂的時候,流進些禁書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他還是小屁孩的時候就在老爸的書架某個隱秘角落發現了幾本打著武俠旗號,實際上是顏色書籍的玩意。
可能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喜歡看武俠小說?沈如松腦子裡閃過個念頭。
於是,在青春期躁動的年紀裡,沈如鬆放學路上碰見了舊書攤,買舊漫畫時,一本破書成了添頭隨意送給了,至於作者名字,反正很拗口,拉斯克還是啥丸山真男,他隨便看了看,除了記住警察國家、威權體制等等外,什麼也沒記住。
為什麼提到這個呢,因為沈如松讀軍校起,總會稍微動動腦子,或者在宿舍打撲克之餘與高大頭、邵鋼他們口嗨口嗨今天海里又發生了什麼,假如自己是海里的主人又會幹點什麼。於是更明白,在如此的地下城社會里,連山洞壁都嵌著全息照明板,萬丈光明哪裡會有黑社會存身的餘地?看書喇
至於在排隊買供應肉時,街角巷弄裡一些高價兜售肉票的販子,他可不清楚什麼來歷。也似懂未懂,怎麼有些人,明明一樣的條件,偏偏能分到新修的房,而老工人住的復興樓歲數趕上工人爺爺了,還得傳給孫子繼續住。
特別是沈如松從小在母親單位里長大,他十歲時,維護局局長是一個人,他二十歲去服役了,局長依然是同一個人。他記得考上士官學校時,家裡辦酒宴,這個永遠黑褲子白襯衫的老局長自然也受邀來了。酒席進行到一半,和平飯店空調通風壞了,搞得大家熱的不行,酒席便草草結束了。看書溂
在家信裡,老媽就提了嘴這家飯店,局裡再沒人去了。
沈如松腦海竄過不少雜七雜八的,聽得一個清脆響指,他回過神來。
馬臉捏了個響指,拇指倒著往隧道深處指了指,略帶玩味道:“呦,不打算回去了?不趕著回去,去裡頭喝杯茶?”
“不了不了,您是一槓二星,我一下士,夠晚了,明早還有帶跑五公里。”沈如松拒絕道。
馬臉斜眼挑了挑沈如松,從賭桌上揀了顆糖,剝開塑膠紙扔進嘴裡,話裡於是帶了股薄荷味:“過陣子有得是你跑,馬上要去同安嶺啦,勸你找個姑娘多睡睡吧,說不定留個種,否則回來了下面的小兄弟不中用了,你想睡也沒的睡。”
他裂開嘴無聲笑了笑,牙縫之間縫隙大若黑線,逆著光,陰惻惻的笑居然弄得沈如松微微泛起雞皮疙瘩。
“等等。”馬臉拎起一袋籌碼,前腳剛走,後腳便被沈如松攔了攔。
“等會兒,同安嶺?去同安嶺出任務?”沈如松盯住他說道。
這不由得沈如鬆不緊張,他一個下士,只有聽訊息的份兒,打聽訊息都不夠格,他在基地認識的最高軍銜者……好吧,是已經犧牲的夏小源連長,其次便是許博文了。屁點兒關係沒有,眼前有一箇中尉,而且是專司狩獵異獸的獵兵,訊息漏兩嘴便夠他受用了。
馬臉做了個跟著的手勢,先去櫃檯,把籌碼兌成了工業劵,沈如松一道兌了,來時帶了十張,走時反而多了五張,確實一本萬利了。
帶著沈如松到了水吧旁坐下。這裡雖然是賭場,啤酒是不限,烈酒仍是限制。
“難得看到你這樣二愣子跑來這兒而且能好端端混到現在。”馬臉叫來侍者,半隻眼瞄向沈如松,他那歪著的坐姿把眼眥角收得極尖細,猶如隼鷹眯眼。
“要壺米汽。”
“小子,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