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屑翻湧,一口嗆得沈如松差點呼不上氣,但是這卻叫他莫名大喜!
土層!
也許能穿出去?
抱著與其等死不如一試的心態,沈如松接連開了幾槍,不顧槍聲迴音震得他耳朵蜂鳴不斷,哪怕是被震到一度喪失感覺,也是奮力搗挖著土層。
雖然摺疊工兵鍬遺落了,但是藏在靴筒裡的匕首依然在。沈如松努力蜷縮起身子,摸出開帶了放血槽的匕首,順著被子彈打出的孔洞,慢慢擴大缺口,如是幾分鐘過去,順著已有臉盆大小的洞口,他聞到了順著流動空氣而來的熟悉腥臭味。
是食屍鬼的體味!
霎時,湧上頭的血退了下去,沈如松立即往後退了幾步,直至卡到了隧道凸起再難後撤。這味道已經夠近了,他可不想爬出洞的同時做了食屍鬼的自助餐。
轉念一想,槍聲動靜如此大,該來的早來了,況且就算是前有狼後有虎又如何?好歹能搏出一線生機。
沈如松擺著拳頭,敲下鬆動了的土塊,他得以繼續前進,匕首挖開的存身地窄到只能讓他手肘撐地,蠕動著向前。腦門熱汗流到下巴,他的喘氣聲和著靴子踢踏聲在寂靜隧道里愈發刺耳,他似乎隱約聽見了嘶嚎聲。
靠靠靠靠靠!
沈如松相信直覺相信自己,他不會聽錯,他顧不得更多,手肘重重擺動,護肘幾乎是砸下去一般向前挪,就算死,他寧願站著死,被食屍鬼吃進肚裡,也比這麼憋屈憋死來的強!
倏忽一下,沈如松算是貫出了土層隧道,土灰兜頭揚了他一身,但來不及原地挑挑抖抖,比嘶嚎聲來的更快的是襲來的黑影。
倉促間立足不穩,沈如松沒看清來者是誰,腰腹便遭了狠狠一撞,正要打燃的訊號棒也掉到地上,而他整個人則是被襲來的食屍鬼頂回到土層出口處。
腎上腺素乍起,沈如松反應極快!被頂飛的瞬間,他就反手一個手肘砸向了食屍鬼腦袋,與他料想不同,這頭食屍鬼腦殼似乎要比之前碰到的更小。但這樣反而弄得它撕咬速度格外快,咯嘣咯嘣著立馬攀上了沈如松的右臂。
右臂一時被制,沈如松牙關乍緊,他根本不抽手,而是趁著腰腹被卡到土層入口動彈不得時,他用左臂卡住食屍鬼下顎,不令它進一步咬下,否則咬實了,他的右手就得完了。稍一卡主,他整個右臂直接往前用力一插,攥著食屍鬼的舌頭,貫穿下去,一步到胃!
沈如松的手套還帶有卸下水冷護甲時殘留的幾圈加強鋼線,在小食屍鬼胃裡攪動起來好比鋼絲球,來回翻攪幾下,再是器官堅韌有強悍筋膜黏連保護,反覆撕扯下,沈如松硬生生給捏爆了一個圓乎乎地像是膽囊還是什麼其他的玩意。
食屍鬼瘋狂擺動,凸起的雙肩敲砸著土層兩側,然而這個入口偏偏狹窄地只有半人不到高,叫它最具威脅的前肢尖趾無法竟功,只得在痛苦驅使深深釘入到牆壁裡。
捏爆了膽囊不算完,沈如鬆手腕略翻,揪住黏連起的筋膜,纏起來反向猛拉。因為嗜血而愈發暴躁的小食屍鬼明顯頓住,沈如松借這個機會,身子趨前,被卡進土層入口的大腿膝蓋往前,與左臂一道撐開了它的嘴巴。沈如松就以這種略顯詭異的姿勢牢牢制伏住了眼前的兇獸。
困在生死莫測的隧道里許久,戾氣憋滿了沈如松胸膛,他暴吼一聲,竟是把這頭小食屍鬼給舉了起來,繼而奮力往地上一摜,摜的同時右臂抽出,一蓬鮮血順著被扯斷的喉管飈出。右掌掌心還黏著器官碎片便捏成拳,砸到了食屍鬼小的出奇的眼睛上。
十幾個呼吸間,這頭小鬼就剩了半口氣,沈如松沒有任何猶豫地重重一腳跺爛了它相比於成年食屍鬼僅有四分之一大小的腦袋。
右臂的痛楚尚未傳遞到腦子裡,沈如松直起腰來,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嘶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