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只要你能救我母親和妹妹，別說這條命，只要我能給的，一切你都能拿走。”
早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顧辭新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看向葉清涵，眼中滿是堅定。
左右不過是賠上一條命罷了，自己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也沒什麼可惜的。
“你儘管說。”顧辭新堅定道。
“我要你發誓。答應我，”她的眼神冷了下來，比以往顧辭新見到她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嚴肅認真，“永遠不要背叛沈宴，永遠不要讓他傷心。”
“當他遇到難關的時候，你能像一個真正的兄弟一樣，在他身邊支援他。關鍵時候，能為他捨棄生命，並且不要和他提起關於這件事的任何一點訊息。”
“如果可以，最好一直瞞著他。不要心懷愧疚，等過了這件事，你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相處。”
“這個要求，能做到嗎?”明明是疑問句，卻讓她說出了肯定的語氣。
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顧辭新，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答覆。
反觀顧辭新，在聽到她說出第一句話時，就已經呆在原地。
她剛才說什麼?她真的只提這個要求？
顧辭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無論是作為暗夜城的一份子，還是作為西南王唯一的兒子，王府中最尊貴的世子，顧辭新對自己的價值一直都很自信。
但此刻，聽著葉清涵提出的要求，顧辭新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存在感啊。
不管是哪一個身份，對其他人來說，都有太多可以要求的事。
但是眼前這人，得了他這麼大個人情，竟然只提了一個這樣算不上要求的要求。
即使葉清涵不提這個要求，顧辭新自己也會去這樣做。
現在這樣，相當於就是他顧辭新白得了她一個大好處，還順便帶走了自己的愧疚感。
不僅沒有拿走半點好處，反而還讓他得了好處，怎麼算也是她吃虧了。
而這一切，都只因為一個人——沈宴。
顧辭新自然明白，葉清涵此舉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沈宴。
在她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沈宴的關係，怕是她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會吧，更不用說是關心了。
不知怎的，此時顧辭新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明感情，但只是一閃而過，沒被他自己察覺到。
若是以後的顧辭新在場，怕是應該就知道了。
這種感情，叫“嫉妒”，也叫“羨慕”。
但可惜的是，他不是之後的顧辭新，他和眼前這人，他們之間也註定沒有結局。
“自然。”顧辭新喉頭乾澀，如同被異物堵住般，說不出話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
緩緩定下心神，顧辭新單膝跪下豎起手指，目光直視葉清涵，語氣斬釘截鐵異常堅定。
“我顧辭新在此起誓，我將對安樂侯沈宴永不背叛，不論是何身份都將永遠忠誠於他，甘願為他捨棄生命，以及我所擁有的一切財富。”
“對他的子女視若己出，如有必要，我願獻上我的一切，傾盡所有。”
原本顧辭新沒想說最後一句，但不知是何原因，這句話就這樣禿嚕了出來。
顯然這句話是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說的，尤其是對葉清涵這個未嫁人的姑娘來說，此話不免有些冒犯。
說完之後，他自己也發現不對，但也沒刻意去改。
葉清涵也被顧辭新最後一句給弄得挑了挑眉，但也沒說什麼。
算了，願意說就說吧。
就當自己賺了，平白又多的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