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默,就在他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楚沉夏忽然開口道:“你查出來了嗎?”
“什麼?”劉正聲不解道。
“劉文茵。”
“哦……”劉正聲打量了一圈四周,見沒人,這才壓低聲音道,“我查不出來,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
“我倒是查出一些端倪來。”楚沉夏也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聲音道。
劉正聲目光一閃,追問道:“先生快說。”
“她是朱家的人。”
劉正聲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高聲道:“什麼?先生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楚沉夏卻沒遂他的願再說一遍,正襟危坐道:“劉大人應該明白的,不需要我多言。”
“這……這不可能啊。”劉正聲擰眉看著他,腦子迴轉了幾次,吃驚道,“朱家這麼做用意何在呢?更何況,他們目前還需要依靠東宮啊。”
楚沉夏目露鄙夷,笑道:“朱家是什麼用意,不用我告訴劉大人了吧,總不可能是為了幫助殿下為勤王翻案吧?”
“這……”
楚沉夏見劉正聲結巴地說不出幾個字來,又忍不住笑道:“劉大人是不是很後悔方才幫了朱家說話,當年柳氏為什麼要找朱家而不是找季氏?還是說其實他們先前已經找過季氏了,只是季氏拒絕了,那為什麼朱家會答應呢?如果不是臭味相投,朱家又怎麼幹得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呢?”
“這麼說,朱家投靠東宮也只是權宜之策,遲早有一天是要背叛東宮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拉攏朱家呢?”劉正聲腦中閃過很多想法,憤怒、震驚,更多的卻還是疑惑。
楚沉夏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邊轉動著觀察,一邊道:“大家各取所需罷了,我與朱家結盟時,就對卉妃說過,就算朱家依仗著東宮,從此勢力大漲,東宮也不會放在心上。”
劉正聲卻不如他這般自信,小聲道:“要是朱家的勢力真的權傾朝野的話,那太子殿下的地位怎麼可能不受到牽制?”
“不是還有劉彧嗎?他會眼睜睜看著朱家的勢力水漲船高嗎?不可能的,在他眼中,朱家勢力大漲,那意味著什麼呢?”楚沉夏搖搖頭,風輕雲淡地說道。
是啊,這意味著什麼呢?劉正聲稍作聯想,吃驚地收不住下巴,原來楚沉夏下了這樣一盤好棋啊,朱家勢力大漲,在劉彧看來,便是東宮勢力大漲,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打壓朱家的手段必不會少。
楚沉夏既拉攏了朱家,又將朱家推向了地獄,這一盤棋下的實在是精巧,偏偏此時的朱家越是被劉彧盯得緊,越想投靠東宮。
“那……殿下的意思呢?殿下不是想要幫助朱家脫困嗎?”劉正聲說到了點上。
“脫困?血海深仇這種東西一旦黏上,至死方休,他朱家想要脫困,是不可能的了,殿下幫他,也就是幫的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的。”楚沉夏斬釘截鐵道。
劉正聲被楚沉夏目光中迸發出來的寒意駭道,皺了皺眉,轉開話題道:“今日楊尹和裴塵東被皇上責罰了,先生知道嗎?”
“不知道,想必是為了殿下的事吧。”見劉正聲點了點頭,劉衍又道,“皇上總算是沒有病糊塗,他比我想象的還要信任殿下。”
白玉石階前,劉衍腳步匆匆,一口氣爬完了石階,站在殿門前,一口氣都不喘地說道:“告訴父皇,兒臣來了。”
守在殿門前的公公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陛下先前說了,殿下來了,只管進去,不必通傳。”
劉衍微微點頭,便往大殿內走去,穿過外殿,才進到內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皇帝。
“父皇,兒臣來給父皇請安了。”劉衍出於本能地高聲道。
躺在床榻上的人,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