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但若姬大人的花嫁咒印無效,就連白藏大人的赤炎玉都……”
就在眾狐因這詭異的一幕鴉雀無聲時,荒木宗介已經不閃不避地朝著這隻“出嫁隊伍”邁出了腳步……
“他……他在吸走我們的力量!”
隨著這鬼面覆臉、黑衣勒身、六臂遮天的男子步步逼近,眾狐只覺自己體內的力量正飛速衰退,連站立都變得有些吃力……
“嘿嘿,你說,陪葬?”
與此同時,一道符文燃燒、體積暴漲的黑拳,已經帶著抽離一切的氣勢,若大卡車般朝著這支“出嫁隊伍”撞去:“因你們到來而死的那些人,又由誰來陪葬?!”
“來得好!”
那名為“白藏”的巨狐雙眼血絲鼓脹、瞳孔縮如針尖,抬爪迎向那寂滅無聲的黑拳……
“咔嚓。”
拳爪相交,傳遞而來的,並非想象中的磅礴佛力……
“這是……”
尚未來得及反應,那白色毛絨狐爪已摧枯拉朽般崩裂開來
不喜不悲、不嗔不怒、不怨不恨的寧靜,悄然替代了白藏心底原本的狂怒。
下一秒,全身漆黑的騎士,安靜地與祂擦肩而過。
他背部延伸而出、遮天蔽日的黑臂,正自濃郁的白色光點之中緩緩抽離……
狹長的坡道上,那長長的出嫁隊伍,不知何時已被這黑拳貫穿,散作漫天泡影。
“應身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穢濁世中現成佛者、當成佛者,如來顯現從兜率下。乃至住持一切正法、一切像法、一切末法……”
看著對方深邃的背影,白藏雙爪合十,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可笑我等區區野狐,貪戀玉藻先祖榮光,竟妄想與佛之‘應身’為敵。”
佛有三身,若說法身為佛法和佛性之所聚,那應身則是佛為渡化眾生,以生靈之姿、攜佛性降世之化身。
“哥哥……”
“白藏大人。”
身後,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
“這是,甲斐的櫻花?”
回過頭,漫山遍野的淺粉色,突然闖入了白藏的視線。
一群大大小小的赤狐靜立櫻花樹下,忽而搖曳蓬鬆長尾,逐個躥入了落英繽紛的灌木叢中。
“若姬……大家……等等我。”
下意識向前邁步,白藏已化身一隻矯健赤狐,迎著那漫天櫻花奔去。
甲斐有夢山,櫻樹參天,粉雨霏霏。
恩怨情仇,不過眼雲煙。
真正想看的,原來一直只有眼前這故鄉的櫻花。
……
呼,還好還好,體徵平穩,應該沒有大礙……
谷上野地鐵站旁的坡道上,荒木宗介正戰戰兢兢地檢查著那些昏迷不醒的民眾。
之前他揮出黑拳、貫穿這整隊狐妖之際,跟在隊伍末端的“無辜民眾”們,也在拳風透體後軟倒在地。
嚇得他以為自己的案底上即將多出上百條“誤殺罪”,差點直接騎車朝橫濱碼頭趕了。
所幸,這沒有實體的黑臂對正常人來說宛如空氣,連讓人“春風拂面”做不到。
辛苦了,鬼面君!救援隊大概三分鐘後入場……小井君,這邊可以恢復直播畫面了,你準備一下……
通訊頻道內,卸下名為“數千萬人生命之重擔”的厚海陸鬥,也同步鬆了口氣:話說,這麼久了,上野的下一站御徒町一點動靜都沒有,那破火車也不知到底跑哪裡去了!
說起來,那紅色河童,好像鑽到地鐵軌道下面去了……
荒木宗介目光落在那地鐵站入口處,隨之朝著遠處的地面緩緩移動。
怎麼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