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偽齊,便不得不說如今金國之中的變化。
自完顏吳乞買病故之後,由合剌即位,史稱金金熙宗。在金熙宗即位後不久,便明升暗降,免去粘罕都元帥之職,留於京中聽用。而恰好在夏天時,金國左副元帥完顏宗輔因病去世,這使得金國上下大軍全部落到了時任右副元帥的完顏撻懶和元帥左監軍兀朮手中。
而此時的劉豫面對伊洛之失,心中憤恨,不甘心就這樣被動挨打,於是他便向金國請求援兵,意欲再度聯軍攻打宋朝。但可惜的是,這次他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
當使者來到金廷,向金熙宗具言劉豫的打算後,一旁的完顏撻賴冷哼一聲道:“這般無用之輩,守著偌大的地盤,卻是毫無建樹,當日若非劉豫用兵不力,如何能失了襄漢之地?依某所見,如今我金軍連年用兵,軍中上下已有怨言,還是應當好生休養再作打算。”
而與其一道的完顏宗磐也開口道:“先帝所以立豫者,欲豫闢疆保境,我得安民息兵也。今豫進不能取,又不能守,兵連禍結,愈無休息。況前年因豫乞兵,嘗不利於江上矣,奈何許之!”
一旁的粘罕雖然有心相勸,但想到如今自己的地位尷尬,只得閉目不語。
金熙宗聽後點點頭說道:“卿所言極是,但劉豫所屬,仍為大金屬國,可著兀朮屯兵濬州以為後援。”
下方兀朮自然明白金熙宗之意,於是出列道:“臣遵旨。”
待得退朝之後,完顏撻賴與兀朮一道出宮,路上完顏撻賴憤憤說道:“劉豫那廝好生令人厭惡,當年某曾先欲扶其立國,卻不料被粘罕先行奪功。自此之後,那劉豫便一味奉承粘罕,視我等如無物,如今事急,便想來求援,天下哪有這般便宜之事?且讓他去求粘罕便罷!”
兀朮聞言笑道:“元帥何必動怒,劉豫小人耳,何足道哉?此番陛下命我率兵相援,我便屯兵濬州,作壁上觀,且看他如何?”說罷與完顏撻賴相視大笑起來。
當偽齊使者自金廷復返開封,將朝中所議定之事一一稟報,劉豫聽後怒火中燒,大罵道:“這幫喂不熟的金狗,每年間自我大齊地面上要取多少金帛,如今求援卻這般推脫。撻賴那廝,小人得志,若是粘罕大人在時,寡人何須看其臉色?”
一番暴跳如雷後,劉豫逐漸冷靜下來,自己的靠山粘罕和高慶裔的倒臺已經成為事實,如今之計,只能竭力修復與掌握軍權的完顏撻賴和兀朮的關係。但此計只能徐徐圖之,這番攻打大宋,卻是用之不上了。
想到這些,劉豫將心一橫,暗道:“便是沒了金人,我亦佔據中原富庶之地,區區江南之地,如何能阻我之大志?”於是他立即傳旨下去,命各處強行簽發鄉兵二十萬,準備再戰。但他也知道岳飛的厲害,於是再次將目光瞄準了淮西。
九月間,劉豫大軍集結完畢,他傳旨兵分三路,東路軍由其侄劉猊統領,自紫荊山出渦口,攻打濠州定遠縣。中路軍由子劉麟率領,自壽春府再攻廬州。西路軍則由降將孔彥舟指揮,進軍光州,直指六安軍。
這三路大軍合計二十萬人馬,號稱七十萬,而且為了迷惑宋軍劉豫還命鄉兵,身穿金軍服飾,在京西各州縣往來招搖,詭稱金軍已到,藉此為偽齊軍壯膽,恫嚇宋軍。
劉豫的這一手迷惑之計果然嚇到了朝中眾臣,首當其衝的便是駐守淮西的劉光世和張俊,二人聞得金齊聯軍再來,不加細察便謊報敵情,向朝廷要求增兵相援。雖然二人表面上是求援,但他們也深知此時岳家軍方北伐歸來,還未整備,朝中已無兵可用,故而這只是為他們逃遁回江南而行的一條緩兵之計,故而緊隨求援奏章的便是二人棄州過江的請求。
隨著劉光世和張俊兩軍前方急報不斷傳入朝中,唬得高宗皇帝面如土色,急問左右道:“諸位愛卿,如今金齊聯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