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隨著粘罕的謝幕,金國之中,主戰一派再無領頭之人,完顏撻懶等主和派則是佔據了朝野中的主要發聲。而看著劉豫在南侵大宋的戰爭中屢次受挫,完顏撻懶對其更為痛恨。於是便與金國重臣商議廢黜劉豫,另外欽宗皇帝之子為帝,要形成一南一北兩個宋朝的局面。
這個訊息很快便被踏白軍混入金國的細作探知,於是立即傳訊給岳飛。而岳飛此時正欲往行在建康府面聖,按照史書所記,此番岳飛入建康之後便要上奏請高宗皇帝立儲,但最終卻是換來高宗皇帝的一句:“卿雖忠,然握重兵於外,此事非卿所當與也。”的答覆,就連一向看重他的趙鼎也說道:“飛不循安分,乃至於此。”自此,君臣二人徹底走上了背道而馳的道路。
而這一世岳飛深知此事,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在與薛弼一道入朝見過高宗皇帝后,隻字不提立儲之事,便是讓自己屯兵淮甸之事也不再提及。只是小心翼翼地應對高宗皇帝,不想節外生枝。
在入朝覲見過高宗皇帝之後,岳飛便數日無事,這一日正在下榻之處讀書,突然張保走了進來,將一封書信呈到其面前,說道:“方才有一人來此,說是建國公有邀。”
“建國公?”岳飛聽一愣,他久在軍旅,與朝中權貴接觸很少,卻是突然想不起這位建國公是何人來。
見到岳飛疑惑,張保解釋道:“這建國公便是拜在元帥門下的趙瑗公子。”
岳飛一聽,恍然大悟,這才想起,前年之時趙瑗受封建國公,升保慶軍節度使,當時自己這位弟子還曾寫信給自己告知此事,但自己卻是因為公務繁忙,只是匆匆一瞥,並未在意,想來卻是有些慚愧。
想到這裡,岳飛便對張保說道:“你與王橫且在此處等候,我自去建國公處拜會。”說罷起身換了件衣服,便隨著送信的人一道而去。
不多時,送信的僕役將其帶到一進小院外,說道:“太尉還請自便,此處乃是朱相公寓所,如今建國公正在此處讀書。”說罷輕輕推開院門,將岳飛讓了進去。
岳飛進到院中,只見這進小院雖然簡單,卻是頗為雅緻清淨,想來這朱夫子亦是風雅之人。
正當岳飛緩行觀看院中風景之時,自內堂跑出一個少年來,見到岳飛,驚喜萬分叫道:“恩師!”
岳飛仔細一看,正是趙昚,這兩年未見,個頭竟然長高了許多,而且想來岳家散手也未曾落下,身形之中,頗顯矯健。
趙昚來到岳飛面前,躬身一禮道:“恩師前來,學生實在歡喜。”而此時自內堂又走出兩位老者來,一個是自己早已認識的宗正少卿範衝,另一人想必便是起居郎朱震了。
這二人一道出來,見到岳飛,齊齊躬身道:“太尉來到,卻是未曾遠迎,實是有些失禮。”
岳飛連忙對著三人回禮道:“國公相邀,自然不能不來,卻是叨擾兩位先生了。”
二人連稱不敢,而後將岳飛讓到堂中奉茶。
四人坐定之後,岳飛看向趙昚,笑著問道:“不知國公喚下官前來可是有事?”
趙昚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說道:“恩師不必拘禮,國公之稱乃是陛下所賜,是對外人而言,還請恩師直呼趙瑗之名便可。”
岳飛聞言說道:“尊卑有別,你我雖有師徒之名,卻不可亂了綱常。”而後又說道:“這幾年未見,卻不知你武藝練的如何了?”
趙昚一聽,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說道:“這幾年恩師不在身邊,我卻也不曾懈怠,每日隨兩位先生讀書之餘便是按恩師所授之法吐納練功,如今按侍衛們所言,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只是卻未曾實戰過而已。”
岳飛一聽,略有些驚異,他當初傳藝給趙昚之時,只是想讓這位未來的皇帝強身健體,萬一有突然之事,不至於連自保之力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