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使臣過金營?這讓岳飛立時想到了一人的結局,那便是自己的結義兄弟湯懷。
湯懷為人謙遜善良,自隨岳飛起於微末後不離左右,並不因自己是岳飛結義兄弟而賣弄資歷,反而知道自己武勇智謀不及張憲、王貴等人,故雖然數次大戰也曾立得不小功勞,但在岳飛要讓其領一支人馬時卻是再三推辭,甘心與張顯同在王貴麾下做一參謀。而岳飛知道湯懷才智止於此處,因此也不再勉強。
而當魏良臣說道要求一將護送其去往黃河渡口時,他突然想到,這莫非就是湯懷命中的劫難麼?但既然魏良臣已經開口,自己也不好拒絕,於是只能向下問道:“哪位將軍願護送魏大人過金營?”
話音剛落,就聽下方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道:“末將願往。”
岳飛向下一看,不是湯懷卻是哪個,這十餘年征戰,湯懷臉上也多了不少滄桑。看著湯懷拱手在前,岳飛不禁有些難過,倘若放其前去,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不讓他去,又恐拂了兄弟之義,令其在軍中失了威信,左右為難之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下方湯懷不解其意,以為岳飛並未聽清,於是提高聲音道:“稟元帥,末將願往!”
岳飛見他下定決心,無奈只得說道:“湯兄弟,此去一路兇險,還需小心謹慎。”
湯懷點點頭道:“末將定不辱使命!”說罷出營提了亮銀槍上馬,對魏良臣說道:“大人且請起身。”
岳飛等人將魏良臣一行人送出營外,而後來到湯懷面前,對其耳語幾句,湯懷雖然不明所以,但卻仍是點點頭。
望著湯懷護送魏良臣離去,岳飛仍不放心,又將高寵喚來,仔細吩咐一番。
卻說湯懷護著魏良臣離了軍營,一路來到朱仙鎮外,對著兀朮大營叫道:“今有大宋使者要去往上京和議,且讓開條路來!”
營寨上的金兵聞言,連忙通傳到兀朮駕前。兀朮此時面對宋軍,心中正在為難,於是心想,若能和議,亦是好事,於是便與諸將一道,開了營門,放魏良臣過營。
卻說魏良臣一行人先後進營,湯懷手提亮銀槍,跟在隊伍後方。兀朮此時正在帳邊,看著湯懷眼熟,便問左右道:“那提槍白袍者好生面熟,可知是何人?”
左右有識得湯懷的,便回道:“此人乃是岳飛結義兄弟,中軍參謀湯懷是也。”
兀朮聞言大喜道:“正愁無法應對岳飛,卻是送來此人。”說罷吩咐左右道:“待他們過營之後,將大營合好,若是湯懷復來,便將其生擒活捉,切不可傷其性命。”一旁親衛領命而去。
卻說湯懷護送魏良臣出了金營,徑來到黃河渡口,渡口邊正有船隻,於是湯懷喚來船隻,命船伕將魏良臣一行人送過黃河,自己則返身回營。
眼看來到金營前,只見營門緊閉,正在疑惑之間,突然營寨上鼓聲響起,千餘金兵蜂擁而出,將湯懷團團圍住。為首金兵叫道:“湯懷,今日你休想回營!我等奉都元帥之命,在此拿你。若能早早下馬投降,或可活命,若是不肯,便教爾血灑當場!”
湯懷聞言大怒道:“無義金賊,湯某身是岳家軍之人,死為岳家軍之鬼,要爺爺投降,豈不是得了失心瘋?罷了,爺爺這幾根精骨,卻也不想回家鄉了,便在此處殺個夠本。”說罷大喝一聲,便揮動亮銀槍與金兵血戰。
戰得一柱香後,湯懷渾身銀甲白袍已被鮮血染紅,雖然他這些年在岳家軍中也曾苦練,但奈何資質所限,卻是進境不大,若是一對一交手,還可算得三流良將,但面對這般人海戰術,卻無高寵、岳雲之威,便是比起王貴猶是不足。
眼看周圍金兵殺之不盡,湯懷使出渾身解數,卻是難出重圍,金兵刀槍齊至,自己已經身被數創,即將力盡。見此情況,湯懷不由在心中想道:“如今我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