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瀘西城中,雲濤一人獨坐在內室已經三日,這一日自室中傳來訊息,命人將其弟雲松請入內室商議。
雲松在宮中被軟禁了數日,並不知道雲濤安排的一應事宜,於是聽得兄長召喚,便隨親衛來到了內室門前。
輕輕叩過門扉,只聽裡面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道:“是雲松麼?進來說話。”
雲松推開門,只見一個滿頭花白的人,佝僂著身影,面對牆壁,無絲毫動靜。
雲松見狀,連忙快步上前一看,原來這滿頭花白的人竟然是兄長雲濤。
此時的雲濤,滿面皺紋,數日前的一頭黑髮如此已經盡數花白,雙目之中原本的那種意氣風發和成竹於胸的氣勢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失落,垂暮之氣,本來五十餘歲的年紀,如今看來卻是與七八十歲無異。
雲松見狀,不由得淚如雨下,泣道:“兄長這數日間發生了何等大事,竟至於此?”
雲濤聞言緩緩抬起頭,看著雲松的臉,嘆口氣苦笑道:“悔不聽你當日之言,在將你軟禁後,我便起禁軍半數人馬前去追擊青溪山上眾人。並且在我出兵之前,便已經暗中安排雷鵬在半路截殺這些人。”
此言一出,雲松大吃一驚道:“兄長怎可如此,此舉實乃陷我於不義。況且那丘山興智謀非常,只怕兄長率兵前去,要鎩羽而歸。”
雲濤聞言苦笑道:“豈止是鎩羽而歸,師宗部萬餘人馬,不知損失多少,那丘山興明言,雷鵬早已死於非命,想必此言非虛。而我率萬餘禁軍,半途被青溪山人馬伏擊,如今已經十存三四,其餘將士都已經被嚇怕也膽,只怕此生再難上得戰場了。”
雲松聞言一驚,他雖然知道岳飛等人非凡,但以數人的小隊伍如何能個先破師宗部大軍,又破自札國禁軍。但隨後雲濤的話卻為他解釋了這個疑問。
只見雲濤垂著頭,似乎回憶起當日的情形來。他緩緩說道:“當日我大軍行進至巨象谷前山道時,並未發現雷鵬伏兵,便心中存疑,而此時丘山興等人顯露身形,說了雷鵬戰死之事......”
隨著雲濤的不斷訴說,雲松彷彿也看到了當日那血肉橫飛,屍橫遍野的慘狀,雖然他也領教過岳家軍的火藥,但那畢竟只是初初研製的一份,威力哪及得巨象谷一戰所使用的。
雲松越聽越是沉默,他雖然知道青溪山並不好惹,而且自己與岳家軍大戰之後便保持了相對的安定,但他也預料不到岳家軍竟然有這般利器。於是無奈之下,只能搖頭嘆息。
雲濤說完整個事件的情形,身子中似乎更被抽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他苦笑著說道:“我自杞國立國已有數代,卻不想今日要斷送於我之手。當日你勸我要與青溪山交好,但我卻聽了劉睿的一面之詞,與青溪山妄動干戈。今日有這般結果,乃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如今我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了。”
雲松不明其意,便說道:“此事我去青溪山上向丘山興求情便是,只在兄長好生善待那些人,又何愁其不能為我所用?”
雲濤苦笑著搖搖頭道:“你哪裡知道青溪山上那些人的本事,論勇武,其中一將連挑葉雄、葉青、葉紅三人,論智謀,那丘山興的本事又勝我何止百倍。這般隊伍,豈是可任人指使的?”
雲松不解地問道:“豈不能和,又不能為我所用,日後兄長該當如何?”
雲濤笑笑說道:“此次一事已經將青溪山盡數惹怒,只怕再這些時日,便有大軍來攻。而且西邊的大理早已看我自杞國自立甚為不滿。這幾年已經在邊境上與我大軍廝殺過數回,所幸有麾下諸將士拼死,方才能夠於這亂世之中爭得這塊地盤。”
說到這裡,雲濤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如今我惡了青溪山已成事實,而南寧州中的段正澤亦非無腦之人。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