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摩羅剛才的那番話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思慮,不過對於它說的最後一句,顧川心裡仍舊存疑。
一個鬼神連自己是如何誕生的都不知道,真的可能嗎?
顧川突然想起來,在養老院那件事過後,李國樹被抓,如今似乎已經被警方送去精神病院關押,在那之後,他就沒見過他人,更別說問出那個一直困擾在他心頭的問題。
李國樹從深淵裡喚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鬼神,他是如何做到的?在與那個鬼老頭之前的對話中,它明確提到過李國樹想要贖罪,所以才會出賣靈魂,去召喚一個鬼神,這點毋庸質疑,重點是他手上的那份殘紙。
他就是靠殘紙上記錄的咒術召喚的鬼神,那東西應該在他的住處,也不知道警方有沒有找到。
只是有一點讓顧川想不明白。
門符他們似乎根本沒打算去管這事,甚至是中獄的那些人等等,都以為只是在養老院中想要修煉成鬼神的惡鬼,雖然蘇秦曾說過,這傢伙可能來自深淵,可他們一個兩個都並未打算解決,彷彿根本不在意。
到底是閻摩羅這傢伙過於神秘還是說他們根本沒有察覺?顧川比較偏向第一種,也許他們都知道,但誰都沒有答案,所以選擇緘默。
而沉默的背後,便成為了窺視。
他在想,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在跟蹤自己,他們到底想從我身上了解多少。
自蘇秦被金城帶走後,她也沒了下落,此後也沒聯絡過自己。
如今這些問題都被積壓在他心頭,他想要尋找答案,可左顧右盼之後卻也無從下手,他在那些人眼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他也不知道,也許只是一個稍微特殊一點的普通人,就像是金城說的那樣,這些事他管不了。
不過,顧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傢伙說什麼他才懶得聽,他向來信奉凡事都會有水到渠成的一天,結果無非是晚一天或早一天。
所以就算目前得不到答案,他也不用這麼急。
本來他剛剛還想著從那尊閻王爺身上下手,誰料倒還給自己來一句什麼也不知道。
沒聊多久,兩人就斷了聯絡。
顧川只覺得頭大。
話說,它剛剛提到道士?莫非是道門的人來過這裡?
顧川回頭看向身後的方向,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看看,凝思片刻後,他眉頭舒展開,他記得,好像養老院後續的事情是警方在辦吧,能在警局裡把事情擺平,那金城口中說那些道士來收尾,原因難不成就是這個?
警局裡有道門的人。
周廣學又知道多少?或者說其實就是一夥的,不然,他幹嘛把李天那起案子抓得死死的,還不讓其他組的人插手,這種情況下,若不是出於什麼特殊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一個人去辦。
儘管他不滿周廣學的臭脾氣,但他可不認為那傢伙會真的好大喜功,想著獨自攬下功勞。
一番猜測下來,他這心裡似乎隱隱有了答案。
這時,他看向前方。
石灰粉的痕跡消失了,只餘下地上細細的兩根紅繩。
顧川走近,發現其中一根紅繩,上面散發出的邪氣很重,這些氣息正緩緩朝著另一頭而去,若他沒記錯,這右手邊的位置,繫著紅繩的人是王明。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顧川嘖了一聲,剛才他似乎還聽見郝峰那破鑼嗓子,可循著痕跡找來,倒是一個人也沒見著。
他表情凝重,緊接著便跟著往前跑了許久,覺得有些累,於是換成走的,邊走還邊不停的吐槽。
若真的出事,怎麼也不等他,所幸這一路上沒見著什麼血跡,想來他們現在也應該安全,只是一想到那個弄暈自己的司機,他臉色瞬間拉下來,無比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