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假冒瀧邈……你有何目的!” 姽娥不屑地看著那明晃晃的劍,那輕浮的神態連這句話都懶得回答。 “說!”慕琬逼問著。 “叫你的是本人……”她揚起手腕,百無聊賴地剔著指甲,“只是他現在不在。”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但這不重要。” 姽娥攤開手,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開闊些的地帶。慕琬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不知為什麼,這個令她莫名其妙的妖怪總是透露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當她張開翅膀的一瞬,這種遮天蔽日的氣勢更讓人喘不過氣。 陰影籠罩在她身上,她不由得攥緊了劍。 “鉑銀香爐不在我身上,封魔刃我也沒有拿。”她不敢看對方的眼睛,此時她的瞳孔已經分裂成明顯的妖怪的複眼,“你要什麼?” “我要你死。” 姽娥振起雙翼,雙腿離開了地面,一陣呼嘯的狂風裹挾著大量豔麗的花瓣迎面襲來。慕琬還未想到這一帶哪兒來的花,幾片花瓣就割過她的臉。她摸上去,沒有血,但比刀片的觸感還要刺痛,甚至有種中毒的麻痺感。她很快明白,這是妖氣凝結的花瓣。 令妖氣直接凝聚成實體的妖怪,一個都不好對付。 “我和你無冤無仇,甚至不認識你!” 慕琬揮了幾下劍,將襲來的花瓣斬斷。劍砍上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柔軟的觸感,反而像是擊打在金屬上一樣堅硬,震得她手麻。她抬起劍看了看,刃上竟然化了似的打顫,顏色也變成了褐色,妖氣的花瓣將它腐蝕了。 “我討厭你。” “討厭的東西就要抹殺,這是你們妖怪的邏輯?!” “而且你活著會很麻煩……他也不在乎你的生死。你很弱,所以不配活著。” “誰??” 慕琬忙於招架這些莫名其妙的花瓣與狂風,和她吵架都是在消耗精力。可姽娥只是高高在上地凝視她,她連她一根頭髮都碰不到。 “你真的一個人來了……又弱,又蠢。離開式神你什麼都不是。” 這些話倒是戳中她傷口了,雖然是真話,但被敵人拿來當做攻擊自己的武器,還是疼的夠嗆。慕琬很憤怒,好在她已經不會被情緒左右了。 “瀧邈到底在哪兒?你把他怎麼了!” “倒是很有野心。連獨善其身都做不到,還痴心妄想拯救別人。” “欺瞞、利用,這種壞事也就你們妖怪做得出來!” “人類做不出來嗎?”姽娥支起下巴,“你倒是做不來。因為你沒有能力,也沒腦子。” 慕琬討厭不正面回答問題的傢伙。她幾乎每個問題都沒有得到答案,這令她有些不耐煩了。憑藉自己當前的實力,和她繼續交鋒並不是第一選擇。若不是擔心瀧邈的安危,她並不以選擇逃跑為恥。畢竟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憑藉陰陽師的經驗,她試圖感知周圍屬於瀧邈的氣息,但一無所獲。她感應的力量本身就不強,加之狂風四起,還有詭異的香味,都對她的判斷進行干擾。仔細想來,說不定之前吹走翎羽就是她搞的鬼。那麼瀧邈應該還在附近或更遠的地方等她。這可怎麼辦?翎羽和瀧邈之間的聯絡一定被這蝴蝶精切斷了,瀧邈會察覺不測來救她嗎? 堅持下去就能得救……但要等多久?而且萬一她的目的就是瀧邈呢? 一邊打鬥一邊思考,慕琬的腦子就要跟不上了。她數次被姽娥的妖氣擊中,全身的動作越來越不協調,越來越不利索。這比在亡人沼吸那些毒氣還讓人難受。而且以這個妖怪的力量,大概瀧邈也不是對手。 智取呢?該怎麼做?這妖怪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連正常對話的機會也沒有。若不能在話裡下套,就無法說服她,或者至少讓她動搖。要讓她聽自己說話,自己就要有能入得了眼的實力——但她沒有。這簡直是個無解的死迴圈。 算了,至少先想辦法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你為誰工作?”慕琬大聲喊,“你有自己的勢力,還是受人所僱?聽著,我可以出兩倍的價錢!” “錢?”妖怪露出驚異又厭惡的神色,“你在開玩笑嗎?覺得我會被庸俗骯髒的東西打動,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她的攻擊更猛烈了。慕琬有些緊張,但也有些慶幸。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