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人回到臥室,邢驍霏才敢把憋了半天的問題問出來,“雪怡,最近我在上海,似乎總聽到盛宣懷這個名字了,他是不是特別厲害的。”
雪怡趴在他身上,笑得直打跌:“達令,你千萬不要問我盛宣懷是誰啊。那我可要忍不住笑話你是鄉下人啦。”
“其實我不是非要問,我多少也知道一點,”邢驍霏耍賴道:“只是,不是特別清楚而已。”
雪怡直到笑夠了,才認真想了想,道:“達令,你知道胡雪巖吧?”
邢驍霏點點頭:“這我必須知道啊。大名鼎鼎紅頂商人。”
“那就好辦了,左宗棠背後的商人是胡雪巖,李鴻章背後的商人就是盛宣懷。生意做的比胡雪巖都大,連慈禧太后都說,盛宣懷是不可少的人。”
“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邢驍霏道謝:“那邵公子媽媽是盛家的四女,娶的是盛家的孫女兒,所以是他的表親對吧。”
雪怡託著下巴,神往地懷戀著往事。“對,邵公子娶的是他表姐盛佩玉,她是盛宣懷長子盛昌頤的女兒,比邵洵美大1歲。他們是十八年前,在盛宣懷的葬禮上相互產生愛慕的,那時的邵公子情竇初開,為了這次相見,他寫了一首詩,叫做《季候》。”
“這你都知道?”邢驍霏驚呆了。
雪怡不答,只是輕聲地默誦起來:“季候——邵洵美
初見你時你給我你的心,裡面是一個春天的早晨。
再見你時你給我你的話,說不出的是熾烈的火夏。
三次見你你給我你的手,裡面藏著個葉落的深秋。
最後見你是我做的短夢,夢裡有你還有一群冬風。
美不美,達令。”
“美!”邢驍霏果斷捧場。
雪怡感嘆道:“讀書時,我們宿舍每個人都會背這首詩,邵公子和盛小姐,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在我們女生裡,可以說沒人有一個人不清楚的!這是我們眼裡人間至美好的愛。”
邢驍霏想想邵洵美看艾米麗的樣子,表示什麼舉案齊眉什麼的,我不太相信。徐志摩這樣,邵公子也這樣,這想必是,自來才子多風流吧。
於是微微搖頭道:“詩是很美,可我看他對那個外國女郎眉來眼去的,對妻子對這段愛情,可以說毫無顧忌啊。”
“男人嘛,有本事的不都這樣,誰都免不了,我猜盛小姐也知道他這樣的。”雪怡獎勵地親了肥仔一下道:“不過比較起來,我還是喜歡你這樣,專一又可靠。”
邢驍霏想到明天還約了黃淑貞,臉上不禁發燒。
不過看岳父和雪怡說起男人娶妻納妾這些事來,也是有些司空見慣,滿不在意的意味。所以心裡又稍稍覺得好過些,心想晚些時候,他怎麼選個好時機,向雪怡提納妾的事。也許,和岳父岳母先說更恰當些?
……
第二天中午,酒店房間的大床上。
兩個人不要命一樣纏綿許久許久,黃淑貞終於嬌喘道:“我不行了,不見一個月,你變得和一匹野騾子一樣。不行了不行了,讓我歇一會兒,”
邢驍霏無聲地咧開嘴,聽見自己的女人這麼說,還是很欣慰的。汗沒白流,地沒白耕。喘了口氣道:“淑貞,昨晚我還在想,怎麼和雪怡提納你為妾的事。”
黃淑貞把他的胖胳膊拉到臉上貼著,覺得很暖和,微笑道“那你想好了?”
肥仔沉吟道:“我想,可以等雪怡懷孕的時候,或者是我提到上校軍銜的時候,但就不知道明年八月份來不來得及。”
黃淑貞柔情似水地道:“不用急,我願意一直做你的情婦,只要你這樣一直疼我就行了。就怕我年紀比你大,等我老了,你就看不上我了。”
“那不行,既然民國的法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