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許似乎還在發著燒,肌膚透著些不自然的紅,一雙飽含水霧的眼睛失焦地空望著,就連唇上還未能痊癒的咬痕都清晰可見。
只是他好像有些痛苦,被鞋頭頂起的下頜繃得緊緊的,細瓷般的雙手本能地抓住了這雙黑亮的皮鞋,泛白的指尖似乎都透了亮。
脆弱,易碎。
並沒有使任何手段,卻勾人心魄。
許言禮心頭直跳,忽然就明白了孟冬為何會將他買了回來。
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任人宰割的男孩,原本想銼段雲瑞面子的想法漸漸被忘卻,心中竟當真泛起了將他摧毀的念頭,愈燃愈烈。
「你就是林知許?」
本就病得昏昏沉沉,又被這樣毫不憐惜地拖拽而來,林知許頭暈目眩,太陽穴都隨著心臟跳動,扯得生疼。
他聽過這個聲音,在那個漆黑一片的走廊中。
他更清楚地知道,如果不做些什麼,應該是沒命再走出這間房的。
林知許努力地睜開雙眼,但只是這樣幽暗的燈光,他都覺得如細密的針尖不斷地刺進雙眼,僅是視物便已費盡全力。
「少爺……」
許言禮詫異地看著腳下的人,他半眯著雙眼,好似是意識不清,但又本能的呢喃著,雙手拉起自己的褲腳向上攀了些許,像只聽話的小狗一般用鼻尖嗅聞摩挲,這姿態分明就是在求歡。
許言禮心頭直跳,忽然就明白了為何孟冬這樣的人,會將他買入。
這般媚態,的確會撓到人心尖上。
但他今日,可不是來尋歡的。
第14章 無人救我
得意、冷情、譏諷。
複雜卻短暫的輕笑中林知許的領口驟然一緊,天旋地轉,背後軟彈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是被甩在房間內那個寬大的沙發上。
他不知道許言禮到底想做到什麼程度,他只能靜靜等著。
「呵,病成這個鬼樣子,倒是省得綁了。」
「少爺要是喜歡……」像是終於適應些了光線,林知許雙目微微睜大,乖巧地將手腕合攏,「就綁……」
綁起來,哪怕是最痛苦的時候,自己也不會因為過度掙扎而惹怒了對方,施暴者最想得到的莫過於弱者的慘叫與徒勞的反抗,所以讓他們失去興趣方式也很簡單。
那就是忍耐,順從。
這個他擅長。
模模糊糊的眼前一明一暗,耳邊風聲呼嘯而至,不堪一擊的身體被這重重一掌擊倒,轟鳴間能聽到的,只有許言禮陰鷙而又輕蔑的嗓音,
「這種伎倆,你也就只能哄哄段雲瑞那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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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許被拖向二樓的時候,走廊處的動靜不小,有人認出了拖人的許家三少爺的人,更有甚者,甚至認出了被拖走的正是前幾日被帶進棠園的那個傻子,不出一會兒在賓客間便是議論紛紛。
「看來這二位是真槓上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小蹄子雖長得不錯卻是個痴傻的,竟讓這兩位爺你爭我奪的。」
「不然你以為孟老闆怎麼會買了他,定是有過人之處了,你說是不是?」
這人扭身問著的,是隔壁桌獨坐喝酒的一個男人。
在這個地方,就算不認識的都能閒聊上幾句,但這男人卻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好似不感興趣地端起酒杯,眼神中卻透著不易察覺的焦慮,時不時便向二樓瞟去,像是有什麼懸而未決的棘手事。
但鶯鶯燕燕,紙碎金迷。
這種事情很快就被賓客們拋諸腦後,唯有這個男人愈發的坐立不安,自林知許被帶去二樓後就時不時就掏出懷表看時間,一個小時了,男人啪地一聲合上了表蓋,最終像是終於做了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