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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寧靜總是暫時的。

「所以……少爺是打算怎麼處置我?」

緊攥著襯衣的手指一個一個鬆開,林知許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哭過的臉上到處都透著狼狽的紅暈,面板上淺淺一道印,是衣物褶皺的痕跡。

一副嚴肅坦然到可憐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讓段雲瑞忍不住心頭喟然,扶了扶額角。

若要處置,怎可能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把一件昂貴的襯衫哭廢掉。

林知許善於偽裝順從,偽裝乖巧,偽裝一切,可他長大的那個地方有一樣東西永遠不可能教給他。

那就是學會被愛。

段雲瑞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俯身吻住了那雙微顫冰冷的雙唇。

沒關係,自己可以慢慢教會他。

只是這一刻寧靜之下的二人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大洋彼岸,伯格此刻帶著一支堪比軍隊的傭兵隊伍,懷著對未知的歷史與財富的興奮,從容地踏上了遠洋的航輪。

窗縫忽然一陣尖銳的嗚咽,已完全沉溺在唇齒交錯之間的二人默契地停下,將糾纏的目光解開,同時投向窗外。

滿天灰暗的濁雲被這場驟起的風團起來,似乎是故意的,專將這冬日裡奢侈的艷陽一點點遮去,也將投在地板上的明媚陽光一縷一縷地變淡,漸漸灰暗一片。

林知許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屋內的陳設,牆紙、地板、橫在桌上的一支鋼筆,無論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式,最終都化為了一片冷冰冰的灰青色。

第85章 疼,疼得快死了。

無論這個冬日裡發生了多少事,春天總是伴著如毛般的細雨如約而至。雖亦有風雨,卻帶著暖意,總算不再是錐骨般的濕冷,四處都是泛起薄薄的綠,絨絨一片,單是看著,就覺心下一片安然。

可在江南岸的一座平房院裡,突然一陣怒吼打破了寧靜,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爹他是失心瘋了嗎,要被段雲瑞這樣擺布,非讓我住在這個醃臢地方!還說什麼讓我吃吃苦,他自己吃過這苦嗎!」

白靜秋仔細瞧了瞧許言禮身上的瘢痕,忙從抽屜裡取出藥膏替他塗抹,「這裡不如江北乾淨,估計是天暖起來,床板裡的蟲子要殺一殺了。」

蘸著藥膏的指尖剛剛碰上紅腫,一陣惱人的瘙癢便讓許言禮怒從中來,重重的巴掌拍掉了白靜秋的手,裝著藥膏的鐵盒啪地一聲砸在地上,白皙的手背上瞬間浮起紅印。

「你先換個地方坐,我去燒開水,等會兒殺殺蟲。」白靜秋彎腰撿起藥盒放在桌上,「我塗得不好,你自己塗吧。」

說著,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緩緩走出了臥房,身影疲憊至極。

辱罵聲如約而至,白靜秋以為自己應該已經習慣,心裡卻依然難受地好像被撕了個血淋淋的口子。

他搬來一把小竹椅坐在水房裡,靜靜地等水燒開,懷中,是一個小小的木箱子。

裡頭的物件兒五花八門,絹帕子,雪花膏,領扣,木梳,甚至還有一件是小孩子玩的彩繪木雕馬。

原來這些東西只消再看一眼,心就能痛到幾近窒息。

白靜秋開啟了雪花膏的蓋子,一股玉蘭香瞬間沁了口鼻,他小心翼翼地取了薄薄一層,仔仔細細地塗在仍紅腫的手背上,就好像那個曾經與他心意相通的許三少爺仍在身邊。

但白靜秋知道回不去了,他不明白一切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了這樣,他太想有個人來告訴他,自己的堅持到底是對是錯,可白靜秋卻悲慼地發現,他就算想說說話,也只能對著許言禮說。

開水壺尖銳的鳴叫打斷了思緒,想歸想,他還是起身去將木床拖到院中,提著水壺將滾燙的水澆上去殺蟲。

咬人的蟲子總是讓人煩躁的,或許殺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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