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青銅鏈條碰撞發出的聲音,在幽暗、寂靜的牢房裡盪出陣陣回聲。
“唔……什麼時辰了?”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從牢房背光的角落裡傳了出來。
“叔祖,不知啊!”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
“這個狗x養的虞召,竟然如此對待老公叔……”馮珂坐直了身子,之前躲在背光處的臉龐從光亮與黑暗結合的地方顯現了出來,深邃的雙眼瞪著傳出聲音的牢房大門處,想看看接下來迎接自己三人的是什麼樣的命運。
“老公叔、碩弟,你二人想好了沒?想好了的話,就在我份公文上籤署上你二人的大名,我便可以將這份公文公之於眾,你們也省掉不少的麻煩不是?”幾名隨從舉著火把,將暗無天日的牢房照得如同白晝一般。虞召待隨從檢視完牢房內的情形,從牢房門外悄然走了進來。
“召兄,丹首領是有子嗣的?你為何要行如此之事?再說,那日政務廳內,你還推舉過我為虞國新任首領,既然你這麼想當這虞國的首領,當日你為何要推舉我?”虞碩起身昂首挺胸,瞪著虞召的雙眼,冷冰冰地問道。
“那日……我只是試探試探你的心思而已。倘若當時你露出一絲想當這虞國首領的意思,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虞召負手而立,輕蔑地看著虞碩,輕飄飄地說道。
“召兒……老夫倚老賣老問你一句,你現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老虞疾年邁體衰,地上坐的久了無法起身,便努力地往前探著身子,朝虞召問道。
“為什麼?我本來在小虞國當執政當的好好的,華叔父卻暗地裡威逼利誘我,讓我監視虞饕兄長的一舉一動,還允了我不少的好處。倒也是,後來虞饕兄長被他拘禁,他也答應了讓我做小虞國首領。可是呢?那周國太師,還有丹兄長,為何又將我的小虞國首領之位奪去?那唐方的什麼狗屁姜林就那麼可怕嗎?隨隨便便的一句威脅之言都抵不上我過去對華叔父,對虞國所做的那些事情嗎?”
“再說來到安邑城這四年,你們這些虞姓大宗真的看得起過我這小宗嗎?即便是丹兄長,將我視為左膀右臂的虞國首領,恐怕也沒真的信過我,更不說你們這些宗室之人。否則重建胥國之治時,胥國首領為何選的是那胥治而不是我?事後我算是想明白了,當年就是因為我背叛了虞饕兄長之故,所以即便幫虞國做了事,也得不到信任。對吧?那胥治當年屁都沒做,竟然被丹兄長如此信任,我不服。”
“哼哼……既然你們都不信任我,都不重視我,那我就自己來了。現在虞國精銳之師盡失,自丹兄長往下,各國首領盡亡,國內陷入混亂,這麼一個大好時機,我若不抓住,豈不是對不起這麼多年我隱忍的那份辛苦。這份公文,你二人籤還是不籤?”虞召越說越來氣,說到最後,將手上的羊皮紙捲揚了揚,對虞疾和虞碩二人說道。
“他們二人籤與不籤這份公文,還有什麼區別?你現在不是已經掌控了安邑城了嗎?”馮珂毫不客氣地斜了一眼虞召,義正辭嚴地問道。
“那還不是仍有幾個巡防隊不聽話……”邊上一名舉著火把的虞召的隨從沒好氣地朝馮珂說道。
“就你話多!”虞召見自己的底被隨從隨意洩了出來,趕忙喝住了隨從後面的話。
“哦?原來是安邑城裡還有不服你的人啊!那你可有大麻煩了?”虞碩聽到虞召和隨從的話,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冷哼了一聲,退回到牢房黑暗的角落裡,繼續閉目養神。
“倒也不是不服我……”虞召想著這兩日的事情來,臉上的肉明顯抽了抽。
其實,虞召沒想這麼快、這麼早動手的。怪就怪前兩日,安邑城南門外大唐國臨時營地附近的大槐樹下,虞碩問出那個一時不好回答的問題時,石平為了替姜林打掩護,裝成一個癲癇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