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首領,你如此說,是不是有些……”康伯停下了腳步,盯著姜林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不是有些不友好?”姜林也毫不示弱,盯著康伯的眼睛說道。
“是……我們雲夢部族想著歡姬母親的關係,是特意來向大唐國示好的。姜首領今日如此這般威脅、恐嚇我們,是不是有些不妥?”康伯倒是挺明白姜林今日這一番操作的目的,今日這一套流程走下來,說是歡迎自己一行人,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典型的顯擺大唐國的武器水平,用來對自己幾人武力威懾。
“正是因著我丹兒姐的緣故,你們雲夢部族的使者才有機會,成為第一批見識到我大唐國這些武器的外邦人。要知道,即便是與我大唐國北部接壤、我大唐國已經在其領內駐軍五年餘、和我大唐國有了近十年商業往來貿易關係的鬼方人,到現在還沒機會見識我們這些武器真實的威力。”
“正是因著我丹兒姐的關係,所以我才想在我大唐國和你虎方未發生衝突之前,將事情的緣由對你們道清楚講明白。這天下大勢不僅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且也是弱肉強食、落後就要捱揍的道理。虎方江北荊楚部族強勢,你們就想尋找外援來共同抵禦他們,倘若形式反過來呢?若是你們雲夢部族強大了呢?還會主動來找我大唐國一起聯手抵禦荊楚部族嗎?恐怕到了那時,我大唐國也是你們雲夢部族砧板上的一塊肉。”姜林望了一眼康伯身後、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歡姬,朝康伯很是鄭重地說道。
“姜首領這一番發自肺腑的論斷,老奴今日確實是受教了。”康伯也很是鄭重地朝姜林行了一禮。
“舅父,那你大唐國現在就真的不能幫幫我們?這幾日在你大唐國所聽、所看、所遇到的事情,不但有趣,而且細細想來確實比我們雲夢部族,甚至整個虎方都要好上太多。便說你們的鹽,還有你們的酒……昨日宴席之上,你們那酒確實很是讓康伯、仁叔他們過了一把癮。這樣的酒,好像只有荊楚部族的可以媲美,我們部族和彭蠡部族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美酒。”
“對,我想起來了。上次荊楚部族給我父親獻上了一罈這樣的美酒,後來我父親喝了酒一高興,賞了荊楚部族五十名奴隸,那五十名奴隸可都是青壯啊。父親現在每次想起那事,仍然是後悔不已。”歡姬孩子心性,少年不知愁滋味,雖然對今日姜林的這番舉動亦有所瞭解,但不像康伯和仁叔那般深刻。
“那壇酒,康伯和仁叔喝了嗎?”姜林的眼光朝歡姬邊上的二人望去。
“呃……當時有幸嚐了一口……”康伯拱手朝姜林答了一句。
“那你們昨日宴席之上,沒覺得喝的酒有些熟悉麼?”姜林幽幽地問道。
“熟悉……啊?確實熟悉,和當時荊楚部族獻上的那壇酒味道一樣。”邊上的仁叔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姜首領,難道荊楚部族已經和你們有了往來,所以你們才不肯幫我們雲夢部族?還是說,正是因為有了你們大唐國在後面撐腰,荊楚部族這幾年才強盛得如此之快,大有不將我雲夢部族和彭蠡部族放在眼裡的舉動?”康伯顯然很是聰慧,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點來。
“說我們和荊楚部族已經有了往來……這事倒也不假。這麼多年,我們的商隊與你們虎方江北的部族幾乎都打過交道。我們的鹽、我們的酒都是緊俏的產品,沒少為我大唐國換回來人口。但若是說我們給荊楚部族撐腰,荊楚部族才變得強盛,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荊楚部族的強盛,是因為荊楚部族的內部發生了什麼變革。”
“聽我們商隊的人說,荊楚部族已經將江北的虎方大小各部族徹底進行了整頓,每年上繳糧食、奴隸要求很是嚴格,但凡有不從的,那個熊什麼,都會施以酷刑,所以現在江北的虎方部族都唯荊楚部族馬首是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