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昭帝的聲音,蘇君瀾手中的銀月劍頓住,眼底劃過一抹冷然和遺憾。 只差一點點,就能讓張箏再也站不起來,不能再去擾她姑母的清靜了。 可惜…… “陛下,陛下,救命啊,救救臣妾啊。蘇君瀾,她,她要殺臣妾……” 瞧見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殿內,張箏連哭帶喊,連滾帶爬朝昭帝求救。 她的聲音太過尖利,昭帝下意識蹙眉,內心閃過不悅,喝道:“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陛下,是,是蘇君瀾要殺臣妾啊……”張箏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抱住昭帝的腿,害怕的望著蘇君瀾。 小腿和肩膀上的傷口在刺痛,張箏又求道:“陛下,快宣太醫來給臣妾瞧瞧啊!臣妾要死了……” “你若是想死,早幾年前就去死了。”昭帝不耐煩的睨了她一眼。 聽到昭帝這樣說,張箏立馬哭得梨花帶雨,“陛下,臣妾……” “陛下。”蘇君瀾打斷張箏的話,朝昭帝跪下來,“臣婦有罪,用銀月劍傷了皇貴妃,請陛下責罰。” 昭帝看向她,頭貌似又開始疼了。 這個丫頭,回回都,不是先揍了人,就是傷了人,而後她再來“請罪”。 可她哪回又是真的有罪? 昭帝只嘆了一口氣,並未說話,而後又甩開張箏,走向殿內的主位上坐下,氣氛一時有些靜謐。 張箏被昭帝甩開,也不敢有怨言,只能趴在地上,內心忐忑不安。 蘇君瀾筆挺跪在地上,眸光平靜如水,彷彿剛才拿著銀月劍刺傷張箏的人不是她。 良久,昭帝才開口道:“世子妃起來吧。” 這話一出,便是昭帝對於她傷害張箏一事不追究了。 “謝陛下。”蘇君瀾看了眼張箏,起了身站在一旁。 “陛下,您……蘇君瀾可是持劍傷了臣妾,您,您怎能就放過她了?”張箏見昭帝命蘇君瀾起身,不依了。 昭帝看了張箏一眼,冷哼道:“你兄長那岳父,朕已經派人去緝拿他,通敵叛國,還想謀朝篡位,朕瞧他膽子不小啊。” 風雅城戰,陳景德打著經商互市的旗號,讓他沒有抓到把柄。 而臨江城戰事起,陳景德在其中充當什麼作用,燕綏之的情報網查的一清二楚。 當那封寫滿陳景德罪狀的摺子被蘇君瀾送到太和殿,昭帝看完後,頓時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不光陳景德狼子野心,就連你的好兄長鎮國公,他也野心勃勃,想要取代朕。 早已經對朕不滿,每回宴會都遲遲到場,若不是陳景德為南風國第一皇商,朕能容忍你和鎮國公囂張跋扈多年?” 說到這,昭帝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若不是忌憚她鎮國公府和陳家的勢力,怕他們做出對百姓不利的事情,昭帝又豈會一直容忍著張箏的囂張蠻橫,鎮國公的肆意橫行? 不過,從護國公府正式出現在帝城所有世家貴族面前時,昭帝就開始明白,他無需再忍鎮國公和陳景德了。 他確實有心扶持護國公府,不想讓鎮國公府獨大,也確實是對蘇君瀾姐弟疼寵和看重。 所以,蘇君瀾對上鎮國公亦或是張箏時,他都是有心偏袒小丫頭。 再一想到前段時日,十皇子差點害得婉兒一屍兩命,昭帝的臉色瞬間鐵青。 “你再瞧瞧你養的兩個兒女,一個刁蠻任性,一個歹毒心狠,全部隨了你張家的秉性!” 賀蘭郝佳和十皇子,昭帝已經放棄了。 後半生,他們也興不起風浪來了。 張箏聽到昭帝說起兒女,不由悲從中來,“陛下,他們,他們也是您的兒女啊?怎麼,怎麼能怪臣妾沒養好呢?” “你自己瞧瞧,將他們兩人養成了什麼德行?當初朕跟你說將他們養在皇后身邊,性子不會太急躁,太驕橫,你怎麼說的?你要死要活,不肯。如今你瞧瞧你養的好兒女!” 昭帝氣不過,順手抄起那盤沒吃完的葡萄,砸在張箏身上,“被你都給養廢了!” 被葡萄砸到,張箏頓時怔愣,這麼多年,陛下可從未對她發過如此大火,今日卻……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蘇君瀾,一定是這個女人,魅惑了昭帝。 “蘇君瀾,你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是不是給陛下灌了迷魂湯,啊,當年你母親那個賤人就不要臉,陛下對她心心念唸了多年,如今陛下對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