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皇帝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禁笑起來:“你還小,是熬不得夜。”
幾人絮絮叨叨聊了許多尋常事。
品竹已經派了小丫鬟去稟報姜婉。
剛準備入睡的姜婉立刻緊張:“品竹姐姐還說了什麼?李大人?父親的故友中,姓李的大人,這會兒都不該出現在京城啊。”
李是大姓,也是皇族的姓。
小丫鬟想了會,又道:“奴婢記得,李大人身後跟著隨從,年紀有點大,還沒有鬍鬚,而且長的很白。”
姜婉一下站起來,正在檢查聘禮的季夏也愣住了。
面白無鬚!
這是不是太監嗎!
現在身邊能跟著太監的,就那麼幾個人。
按照品竹的描述,那個李大人也不可能是靜安郡主的父親!
難道是——
姜婉轉頭,正好和季夏對上眼,兩人都很緊張。
最後還是姜婉主動道:“季夏姐姐,這個事情非同小可,麻煩你去趟顧家,告訴夫人和顧大人一聲。”
顧家書房裡,顧夫人正拿著姜婉做的衣帽鞋襪檢視。
“針腳不錯,料子也是你慣常用的,看來她和季夏的關係處得不錯。”
將手裡的衣帽鞋襪放下,顧夫人還是忍不住挑刺:“怎麼就準備了一個丫鬟幫忙?剛才孟家大媳婦說,那個丫鬟瞧著不錯,也識字,但沒讀過書,到底小門小戶,還是不行。”
顧望正在看顧家回的禮單,聽到這句話,趕緊解釋:“孟大人兒媳婦說了,那丫鬟也用心挑了的,而且她問過季夏,原本姜姑娘要再準備個的,是你非要將季夏塞過去的,佔了她的一個位置。”
“你還是不是她公公呢!現在就護著她!”顧夫人不樂意了,“四個丫鬟,我送了一個季夏過去,她真有心,再換一個不也是簡單的事。”
旁邊坐著顧淮聽不下去了,直接站起來道:“母親!我不需要她替我準備通房!”
他當沒辦法和姜婉圓房,到時候肯定會有誤會。
萬一姜婉以為自己不喜歡他,給他送個通房過來,他又該怎麼拒絕?
“怎麼不需要!”顧夫人笑容收斂,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
望著母親的眼神,顧淮還是心軟下來,低頭解釋:“你給父親準備的通房,父親不也是沒有要嗎?我只是學著父親罷了。”
顧夫人稍微鬆了口氣:“你最好是這樣。”
瞧著母子的氣氛有又僵硬起來,顧望趕緊從中緩和:“夫人!這孩子相貌隨你,性子隨我,都個痴情種,正妻都沒進門呢!咱們在這裡討論通房的事情,實在不應該。”
“怎麼不應該了?!”顧夫人越是底氣不足,就越是心虛,便越想要證明自己兒子沒問題,“別人家娶媳婦,都是帶著兩個通房,她怎麼就只准備了一個!”
“準備一個兩個也沒區別啊!”顧望趕緊起身安撫妻子,轉頭給兒子使眼色:還不快走!
顧淮作揖告辭,剛剛走到門口,長夏急匆匆進來:“夫人大人!加急信!加急信!姜家有事!”
“什麼事?”顧淮立刻停下來。
長夏給他行了禮,然後快步進屋去,指著皇宮的方向,小聲對謝氏和顧望道:“那位去姜家見姜五郎了。”
謝氏立刻站起來:“皇……他怎麼去了姜家?”
顧望起身,扶著妻子坐下:“你別急,或許是今天關於龍場悟道的辯論,五郎說的幾個論點,我曾經聽陛下說過,是秦王殿下曾經的門客所寫。”
顧淮轉身回來追問:“龍場悟道的辯論?是小五說的?”
“嗯,很有見地的理解。”顧望見兒子也在這裡,便直接道,“問題是老二提的,小五答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