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婆子笑著放下了菜瓜,轉身要走,剛要開門,忽然停下道:“對了,幫表姑娘給三奶奶轎子做手腳的錢三,他在別院喝了酒。”
說完,她不管喬玉書的反應,貓著腰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喬玉書攥緊手心:鄧婆子怎麼知道這件事!錢三喝酒,喝酒!對了!錢三最愛喝酒!喝大了便肚子就兜不住話!
她急得不行,慌忙出門,幸好雨晴也回了,喬玉書便吩咐她下山去一趟。
得知鄧婆子來了,雨晴也嚴肅起來:“姑娘放心!奴婢會讓錢三說不出話來的。”
姜婉給父親燒了經書,給寺廟捐了香火錢,還請了人繼續誦經祈福,但她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只是婆母那邊的盂蘭盆會,她不得不過去,勉強收拾好心情,和顧淮去找謝氏了。
大雄寶殿裡,旁人正問著謝氏兒媳去哪了,姜婉就出現了。
“這不,他們來了。”謝氏含笑望著來人。
她知道姜婉提前上來是要給她父親祈福,所以一直在替她周旋。
姜婉和顧淮過去,給各位夫人太太行禮。
站在人群后的江城貴女們,望向姜婉的眼神都無法平靜,顧家長房長媳的位置,竟還真叫姜婉坐穩了,心情自然很是複雜。
從原來的瞧不起,等著看笑話,到上次乞巧節露面驚豔眾人,現在來參加盂蘭盆會,顧淮竟也親自跟著來,可見她不止受婆婆待見,還緊緊籠住了顧淮的心。
宋五娘待不下去,悄無聲息的走了,範姑娘發現了,瞧了眼被人簇擁恭維的姜婉,主人追了出去。
寒暄過後,顧淮就暫時離開了,去拜見明心大師。
盂蘭盆會是佛教的盛會,除了各種祭拜燒包,誦經祈福外,最能展現京城權貴底蘊的便是捐贈香火錢,但銀子誰家都有,比不出上下高低來。
因此供奉的蘭花湓,成了每次盂蘭盆會的重點。
半個時辰的儀式過後,謝氏就帶著姜婉,來到了供奉使用的蘭花臺前。
姜婉不是沒見過名貴蘭花,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名貴的蘭花。
九層蘭花臺,擺滿了各種名貴蘭花,蕙蘭、春蘭、劍蘭、寒蘭、金嘴墨蘭……
她認識有很多,還有不少她沒能一眼分辨出來的。
現在便是婆母謝氏的主場,她每種蘭花都準備了一盆。
在別的夫人太太說起來她家供奉的蘭花品種時,謝氏便淡淡笑道:“是嗎?我們顧家大房也送了一盆過來。”
原本還暗自得意的夫人,眼裡的喜色便淡了下去。
姜婉和在場所有的兒媳婦一樣,乖乖跟在婆婆身後學習,但她不同,心裡對婆母謝氏只剩下崇敬了。
在場所有的夫人太太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包括二房喬氏,也只能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看謝氏春風得意。
這場蘭花品鑑會,足足進行了一個半時辰才結束。
姜婉隨著謝氏回了禪房休息,等著顧淮回來,一起用齋飯。
“今天這些夫人太太你可都認全了?”顧淮既然沒有回來,謝氏便決定好好考考她。
“認全了。”姜婉自然知道這次參加盂蘭盆會的目的。
今天護國寺門口派了士兵把守,不允許普通人來上香算卦,來的全是五品及以上官員的內眷。
在陸府的時候,能來的都是陸府願意請來的人,但在護國寺,就沒有這個劃分了。
謝氏隨機考察了一番,姜婉都對答如流:“不錯。”
頓了會,謝氏又問:“那些官家女眷的年輕奶奶,還有未出嫁的姑娘們,你也認全了?”
年輕奶奶們,自然是跟著婆婆的,姜婉都認識,但還沒出嫁的姑娘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