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將點心盒放在桌面上,開啟後,從裡面拿出錦囊來,“你是在被擄走期間遇到的他吧?”
顧茹冷著臉站在姜婉面前,從她手裡搶過錦囊:“是又怎麼樣!於情於理,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說了,他是來投靠親戚的,準備明年在京城參加秋闈。”
“那你知道嗎?他的戶籍不在京城,不能在京城參加秋闈,他向你哥哥請求幫忙調動戶籍,被你哥哥拒絕了。”姜婉又道。
她知道顧茹出了城,就被婆母安排的護衛救走了,但中途顧茹偷偷改道先回京,沒有身份證明,被攔在京城外,是杜懷遇到了她,帶她進京城的。
顧茹怔了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為什麼不幫他?”
“茹娘,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幫你?當時京城城門外,被攔住那麼多人,他獨獨只幫了你,你當真他什麼都不知道嗎?”姜婉嘆氣。
昨天和顧淮去見那個杜懷,不用顧淮說什麼,她就知道,這個杜懷心思不純,是有備而來的。
姜婉望著顧茹手裡的錦囊:“雖然一個錦囊代表不了什麼,真惹出事來,顧家也能替你擺平,但你現在太相信他了,今天可以是錦囊,明天呢?”
“哼!我又不蠢!這個錦囊只不過是試探而已,哥哥不幫他就不幫他唄,我又不會說什麼。”顧茹心裡不高興。
當時護衛為了掩護她,她穿得就是普通人家姑娘的衣服,杜懷又不知道她是誰,只不過幫了她而已。
見她執迷不悟,姜婉知道多說無益,只能點到為止,起身道:“你能想明白就行。”
傍晚時分,楊氏帶著姜嫿來了。
姜婉早有預料,請她們進屋坐下,就讓其他人退了出去。
楊氏也很直接:“三娘,你二伯今天被大理寺請去問話了,他應該不會牽連到其中吧?”
姜婉抬頭,看著母親問:“你想我說實話,還是假話?”
“三妹妹實話實說就行。”姜嫿依然冷淡,並不在意父親的生死,準確來說,她知道父親最後肯定會沒事的。
“二伯不會有事的, 他只是邊緣人物,頂多被叫過去問話,不會坐牢的,但生意嘛,娘你也知道,內侍省大徹查,牽連很廣,所以姜家可能這段日子可能會變成以前那樣。”
姜婉給母親和姜嫿倒茶,讓她們別急,“你們回家等訊息就行。”
有了確定的話, 楊氏和姜嫿剛要坐上回家的馬車,常管事坐著個板車匆匆趕來了。
姜婉看他急忙下車來,小跑著進來,壓低聲音道:“三太太,大郎君出事了,他,他強要了紫茵,大老爺做主,讓大郎君娶紫茵為妻。”
楊氏瞪大眼睛,正要詳細問時,姜婉道:“這樣吧,我同你們回去一趟。”
匆匆趕回姜家裡,書房外面,白姨娘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請姜升替姜大郎挑個良家女為妻。
姜升不耐煩,起身走出來,看到姜婉扶著楊氏過來,神色稍微緩和了些:“這次是大郎的錯,紫茵的身份本就是良籍,如何不是良家女了?”
白姨娘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頭上都出了血,見到楊氏和姜婉來了,趕緊跪著轉向:“三太太,三姑奶奶,求求你們幫幫大郎,這分明是紫茵使的毒計!我家大郎潔身自好,不可能碰她的!”
正在這時候,寶姨娘也從屋裡出來,滿臉為難道:“白氏,不管是不是紫茵用計,大郎的確是碰了紫茵不是?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還是良籍,難不成嫁給他一個庶子做妾?
你讓她祖母怎麼想?伺候了過世老太太一輩子,結果嫁給姜家庶子做妾!咱們也是清正人家,大郎什麼身份,能這樣折辱過世的老太太嗎?”
說到最後,眼底的鄙夷都要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