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面無表情,姜升說越說激動:“誰的面子,石尚書都不會給的!在聖上面前,他照常鐵面無私!你不會真以為,你一個顧家三奶奶的面子會有用!”
“我的面子當然沒用,但二伯到底是祖父的兒子,大伯您的庶弟,您不僅不求情,還讓石大人用刑!敢問,您真的將他當成一家人了嗎?”姜婉現在是越來越不想和姜升說話了。
想起剛才的範大奶奶,還有母親說的話,姜婉冷聲道:“我們主動上報,並提供證據,按照律法,是可以從輕發落的,大伯也不用擔心二伯會連累你!
祖父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所以二姐姐的婚事,麻煩大伯不要插手了!只要二姐姐不願意,我絕不會讓她嫁去范家的!”
姜升氣得拍桌而起:“你你你!你是什麼身份!還管起你堂姐的婚事來了!沒有我!你當真以為范家看得上你二姐姐!”
“你真以為范家求娶二姐姐是因為你?!夫君這次護送的軍餉,有三分之一是從兵部削減下來的,聖上要對範大人動手,您要是堅持與范家結親,到時候被范家連累,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姜婉說完,轉身就走,留下姜升站在原地,呆了半天。
寶姨娘拿捏不準姜升現在的態度,只能柔聲細語的貼上去:“大老爺……”
“啪!”
姜升反手甩給寶姨娘一個巴掌,打得她扭身摔在地上,右臉高高腫起,右耳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
“你個賤人!以後再敢給范家送訊息!別怪我打斷你的腿!挖了你兒子的墳!”
不肯承認是自己沒看清形勢的姜升,只能怪到寶姨娘頭上去。
等姜升走後,有丫鬟趕緊跑進來,扶著寶姨娘起來:“姨娘,奴婢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姜升下手極重,寶姨娘的臉紅得發紫了,看起來很不妙。
寶姨娘冷著臉推開丫鬟:“不用!這點傷痛算什麼。”
只要能夠挑撥到姜升和姜婉,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沒有姜婉,姜家算什麼東西!
每日清早,姜婉都親自去粥棚,堅持施粥。
第一鍋粥絕不假借於人手,同時觀察前來領粥的百姓。
整個京城施粥的不止顧家一家,但顧家的米粥是最濃稠的,還配有重鹽的鹹菜,領粥的百姓,有人專門登記,會盡量保證不重樣。
如此下來,大概能摸清楚,京城到底有多少吃不飽穿不暖的乞丐。
其中自然不乏有吃得起飯的人,但顧家排隊的人多,且搭建了擋風的窩棚,大家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各種氣味沖天燻人。
大多數想佔便宜的人熬不住,再看到登記篩查,基本上都會主動退出去。
約莫十天,顧家總共登記將近七千人的流民。
姜婉望著厚厚的賬冊,心裡悶悶的,這還是能進城的人,城外還有更多沒能進城的人。
每天回家,姜婉一直在思考,到底該如何安置這些人呢?
在姜婉苦惱的時候,師父的信送來了,希望她能幫忙趕製一批冬衣冬鞋,並附上了計劃書,裡面各種建議都很齊全。
唯一的問題是,師父沒有告訴錢和人從哪裡來。
姜婉立刻想到了大多數帶著孩子的母親祖母,七千多人裡,他們足足有五千多人。
人有了,錢的事情好辦,姜婉直接找到了婆母請示,想從她的嫁妝和顧淮的私產中,拿錢出來做這個。
謝氏直接道:“你的嫁妝是你的,三郎的私產既然交給了你,自然都是由你安排,不必來過問我。”
話是這麼說,但姜婉還是解釋:“我的嫁妝都是來自顧家的聘禮,楚大夫想要的東西,花銷很大,還是得您做主。”
“我做主?”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