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夜,姜大郎挑完蓋頭,喝了合巹酒,轉頭離去,睡在了書房。
紫茵第二天本該去給林氏敬茶,但她先去了芙蓉榭,跪在白姨娘面前敬茶。
姜嬉生氣,但紫茵說,會幫忙打聽昌平侯府的事情。
想起前幾次姜婉回家,前呼後擁, 氣勢叫人不敢抬頭直視她的眼睛,姜嬉心裡就羨慕不已。
這就是高門大戶的兒媳婦,如果她能嫁給嶽十郎,她也能這麼風光。
“娘,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嫂子嫁都嫁進來了,她沒有去太太那邊,來了你這裡敬茶,她心裡還是敬重你的,將哥哥放在心裡的。”
姜嬉話一說完,白姨娘就轉頭盯著她冷笑,“怎麼?是她答應幫你嫁去昌平侯府?”
“哪裡!”姜嬉心虛,但面上一點沒有表現出來,“我只是覺得,紫茵已經佔了哥哥原配的位置,咱們不如握手言和,至少不能讓紫茵幫太太那邊呀。”
紫茵反應也很快,立刻拿了林氏與寶姨娘合謀的事情來,給白姨娘壓力。
再三斟酌後,白姨娘還是喝了她的茶:“行!我看著。”
喝完茶,她又道:“你去叫上大郎,說是我說的,一塊去給太太敬茶,規矩不能亂。”
姜大郎聽了紫茵的話,什麼都沒說,起身跟著她去了林氏那邊。
這次沒有白姨娘在,林氏直接氣得怒火沖天,抄起手邊空了的藥碗,徑直砸向姜大郎,紫茵側身,替姜大郎擋了這一下。
姜大郎面無表情的推開她,起身告辭。
紫茵什麼都沒說,快步跟著姜大郎離開。
他們走後,姜嬋便收回視線,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去了正屋裡。
她望著歇斯底里的母親問:“娘,你看到了嗎?別人的兒子,別人的兒媳婦,終究不會向著您的,你還要將姜嬉記成嫡女嗎?”
聽到這件事,林氏漸漸冷靜下來,突然笑了:“你說得對,我的確不該就這麼放棄的,姜嬉若是記在我的名下,那以後就只能是我的女兒了。”
瞬間,姜嬋臉色驟變:“娘!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只有我能護著你!”
林氏不耐煩了:“昌平侯府的十郎,不可能看上你或者姜嬉的,看上你們的,是昌平侯,他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你嫁過去當寡婦嗎?!”
“不可能!大姐姐說過的!我要嫁的人是昌平侯家的小公子!是他們家的嶽十郎!才不是什麼昌平侯呢!”
姜嬋完全不信,開始大吼大叫,與林氏激烈的爭吵起來。
小年夜裡,姜婉隨著公公祭祖完,出來時,發現郝嬤嬤站在門口。
她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她的手竟然在發抖。
顧望立刻道:“跟我去書房。”說完,他又回頭,“三娘也跟過來。”
落在後面的顧茹發現事情不對勁,什麼都沒說,小跑著追上去。
四人來到了達觀軒裡,這才發現,三七回來了。
他的手用繃帶纏著,繞過脖頸,將右手掛了起來。
“大人,三奶奶,茹姑娘,公子他,他是落水失蹤了。”三七的臉色蒼白至極,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
顧望後退了兩步,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七天前,晉王殿下的人,謝氏的人,夫人的人,大人的人,為了救公子,死了一大半,還有五人留下來繼續調查。”
三七說著,噗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大人!都是我的錯!應該阻止公子的!”
顧望想要說什麼,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失去了意識。
“爹!”顧茹大喊,姜婉先一步扶住了顧望,並吩咐郝嬤嬤,“派人去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