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頂從一系列波白克大理石支柱上起拱,形成了如同蛛網的圖案,不透明的曲線窗的花格,組成錯綜複雜的格子,鑲嵌其間。這種哥特式藝術,也正是公元12至公元第15世紀,城市成為各個封建王國的政治、宗教、經濟和文化中心,所興起的封建社會大發展下的產物。
如果說羅馬式,以其堅厚、敦實、不可動搖的形體,來顯示教會的權威,形式上帶有復古繼承傳統的意味;那麼哥特式,則是以蠻族的粗獷奔放、靈巧、上升的力量,來體現教會的神聖精神。它,直升的線條,奇突的空間推移,透過彩色玻璃窗的色彩斑斕的光線,及各式各樣輕巧玲瓏的雕刻裝飾,綜合地造就了一個“非人間”的境界,給人以神秘之感。
如果有人要說,羅馬建築是地上的宮殿,那麼哥特式建築,則是天堂裡的神宮。
這時,悠揚、恬靜的鐘聲,合著悅耳的管風琴的鳴湊聲,從教堂裡悠悠傳出,如涓涓細流,在威爾士大教堂的上空縈繞、迴旋,滋潤著人們的心田,彷彿把人們帶進了一個如夢似幻般的境地。
禮拜結束後,萊恩神父依照往常的慣例,來到教堂後面的茶廳裡喝茶。但今天與往日不同的是,在他的身後,多了兩位客人。他們剛入坐,婻茜便拽著祖明一同,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進來。
“查里斯神父,米切爾老師。”婻茜一喋連聲地歡叫著,旋即又拉住坐在萊恩神父右邊的,穿黑色禮服,系灰色領帶,高聳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米切爾老師,你怎麼會來到這裡?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剛才在教堂的後邊看到你,真是讓我驚喜非常。快把你的經歷講給我們聽聽吧。”
“哈哈…”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天真無邪的女孩,給逗樂了,萊恩神父仍然保持著常態,看著女兒的眼神中略加責怪,但仍是疼愛有加。
“你看看你這女兒,還是這般火爆的急性子。”坐在緊靠著門邊的查里斯神父,正用他低低的長眉下,一雙溫和的眼睛,注視著他的這位老朋友的千金。寬寬地前額上,彷彿印滿了“阿門”這樣虔誠的祝福。
一向大方,不拘泥於小結的婻茜,被眾人看得有些個不好意思起來,只好暫且按下心頭的那股好奇,伸手指向祖明:“哈哈,只顧問話,差點都忘了介紹了,這位就是,當年救我於危難之中的中國少年,應祖明先生,現在就讀於英國利物浦大學,文物管理系二年級。”
“啊!他可是利物浦了不起的高材生哦。才來了半年,就已經自修完了一年級的全部課程,並以優異的成績,透過了本學年的所有考核,提前半年進入了大二的學程。”萊恩神父,進一步地向客人們介紹著他女兒的這位救命恩人。
“哦?應先生也喜歡古文物?”一直沉吟著的米切爾老師,似乎被這個話題給吸引了過去。
“是的,家父是中國清政府,駐藏外交史,對考古向來很有研究,對貴國的文化遺產也頗為敬仰,所以受父親的影響,對這門學課有著濃厚的興趣。”祖明非常謙虛地答道。
“好啊好啊,哈哈,後生可畏啊!”米切爾老師不住地點頭,露出讚許的神情。
“阿門,願主賜福於你。”查里斯神父,這位以傳教師出身的威爾士大主教,不停地用手在胸前划著十字。
“我提議,請大家一邊用茶,一邊聽米切爾老師說說他是怎麼得救的故事好嗎?”婻茜這時又開了口,說完便起身,親自為在座的客人們倒茶。
大家起先,被婻茜的這種舉動和話題的突然轉移給楞了一下,接著,便釋懷地放聲大笑起來,都指點著她道:“她又來了,哈哈……”。
萊恩神父在一旁也連連搖著頭:“唉,沒辦法沒辦法,阿門。”兩手不停地在胸前划著十字,這下更引得大家又一陣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