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人磕磕絆絆的著急講述中,李信不由強壓下心中怦怦直跳狂喜,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傳說中神秘莫測的西夷古滇國與夜郎國,竟真的存在!
而這支西甌越人,還與古滇國與夜郎國頗有淵源。
原來當年司馬錯率大軍南下滅巴蜀之時,逃竄的蜀國王子開明泮帶數萬殘兵,從武陽一路沿雅礱江而下,在攻下夜郎後又佔領滇池,繼而沿河道攻入文郎國,定都交趾古螺城——在那時,廣袤的滇國夜郎高原與如今的西甌之地,皆在其統治範圍內。
後來隨著各地部落陸續反叛,這支蜀國殘存政權逐漸對滇地、夜郎失去了控制權,但百年間各地的血緣混雜糾葛,讓西甌越人仍將古滇人和夜郎人親熱視作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如今西甌交趾各地皆得了秦軍的幫助,眼看就能分地、分糧種,過上他們往日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又怎能不懇求秦軍去幫幫對方?
秦始皇二十七年四月,夜郎國、滇國相繼落入秦國囊中。
在秦軍準備沿哀牢山折返之時,卻遇到另一支數千大軍偷襲,在越人輪番上陣與俘虜溝通一番後,發現他們竟來自另一個神秘國度:古邛國。
既然對方主動跳出來攻擊秦軍,李信立刻命俘虜帶路,一路打到了古邛國王宮。
分兵攻打西北部落的曹參,卻派擅長奔跑的越人來回稟:在該國西北邊境,發現了大量馬蹄腳印。
在道路崎嶇的古邛國之中,秦軍並未看到一匹戰馬,這意味著:在這西夷之地的西北部,必有大片草原騎兵!
但千百年以來在世人的認知中,草原夷狄與百越諸地一北一南,絕扯不上半分干係,為何在緊鄰西甌的古邛國、在遠離咸陽的最南端,竟會出現草原騎兵的足跡?
扶蘇雖有一探究竟之心,但李信勸道,“長公子,此番我南征大軍皆是步兵,縱便真能在古邛國西北境外,再發現另一個遼闊草原,亦難以步兵抗衡對方之騎兵,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如此一來,秦軍便不可再朝西北繼續打下去,只得在安排好駐守將士後,繼續沿哀牢山南返。
而曹參卻認為,既然他們發現了此地有草原,便該儘早為朝廷打探出確切訊息,他主動請命願攜一名越人,喬裝前往古邛國西北部打探情報,李信再三考慮後,同意了他的請求。
七月底,李信率軍回到蒙武駐守的南越之地,將此事告知對方後,便押送著諸越與西夷之軍,帶著扶蘇一路北上歸咸陽。
而曹參,則帶著一名年輕越人潛過古邛國邊境,不想沿著草原沒走上幾日,便被騎馬而來的草原士卒抓進了帳篷中,而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他竟在此地,見到了前往月氏為間的蕭何!
蕭何雖同樣震驚萬分,卻面不改色地尋了個藉口,順勢將他與越人留下收做自己的“奴僕”。
二人一對口風,曹參才知曉:此地原本歸屬羌戎,前些日子月氏王剛派大軍攻佔了羌戎,蕭何
此番,乃是奉命前來監管駐軍將領。
蕭何亦欣喜從曹參口中得知:大秦如今不但已盡收百越之地,還收服了西夷三國,南疆平矣!
同時,他心頭不免又湧起一陣焦灼:曹參馬上便能憑藉滅越之功,再次升官拜爵受賞。
而自己,雖先後助月氏王滅烏孫、滅羌戎,本想借此挑撥東胡聯手匈奴與月氏內訌,哪知,那兩國竟如此沉得住氣
想到在月氏為質的那位陰鷙冒頓王子,他很快又漸漸平靜下來。
不,這動亂,已經快來了。
實則,眼睜睜看著月氏接連吞併烏孫、羌戎的頭曼單于,是恨不得即刻出兵擊敗對方的,不然,匈奴定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怎奈匈奴勢小,兵力遠不如月氏,頭曼單于數